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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綠堂。
大太太一向標榜喜歡清靜、吃齋唸佛,但她住的地方卻從來沒有安靜過。
今日更是格外熱鬧。
大太太面南而坐,蕭潛坐在她的右手邊。她的左手邊坐著二太太和三太太,身旁各有一個姨太太服侍;兩位太太之下是如詩、如畫姐妹;下面的丫頭婆子或坐或站,熱熱鬧鬧地堆滿了屋子,倒好像是在過什麼重大的節日一樣。
簡直比三堂會審都熱鬧了。
自從嫁進來之後從未被如此重視的柳清竹,心中難免有些受“寵”若驚。
蕭潛的目光一直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她卻在安靜地打量著他。
他的神情有些冷,不知是為了擋掉那些探詢的目光,還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憤怒,或者……屈辱。
她無法探知他的內心,自然也不能瞭解他此時心中的痛苦是哪一種。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她帶給他的吧?
柳清竹的心中生出了幾分歉意,緩緩地垂下眼瞼。
“太太,奸……人已帶到了。”一個男僕跪上前去磕了個頭,響亮地稟道。
大太太冷哼一聲,連眼皮都沒有抬:“來了?”
那男僕徑自退了下去,柳清竹愣了半晌,才意識到大太太是在問她。在滿堂竊竊私語聲中,她緩緩勾起唇角,嘲諷地笑道:“來了。”
“賤人,還不跪下!”大太太將手中的茶盞“哐啷”一聲摔在地下,厲聲喝道。
柳清竹站著沒有動。
大太太的臉色由鐵青變為紫紅。
蕭潛緩緩地轉過臉來,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他的語氣也是淡淡的,不若平常的溫和,卻也不是盛怒中的冷厲:“太太叫你跪下。”
柳清竹還是沒有動。
雲長安忽然在一旁“哈”地一聲笑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這笑聲實在太過突兀,柳清竹甚至注意到有幾個丫頭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笑什麼?你是哪裡來的野男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國公府裡?”大太太惱羞成怒,指著雲長安怒罵起來。
雲長安“呵呵”一笑,吊兒郎當地道:“青州府雲長安,給太太請安了。太太說雲某是‘野男人’,此言差矣!所謂‘野狗’、‘野貓’、‘野雞’雲雲,乃‘無主家畜’之謂也。雲某有名有姓有父有母,既非家畜,又非無主,豈能稱為‘野男人’?夫人之言實在大謬,大謬不然也!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想必夫人之德,堪比孟母矣!”
被雲長安不幸而言中,大太太肚子裡的墨水確實不多。這一番之乎者也,難免聽得她有些頭暈。但多年掌管國公府大權的經驗還是給了她幾分機警,她本能地意識到自己被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嘲諷了。
讓大太太感到有些無奈的是,她那張老臉這一陣子變換了太多種顏色,到了此時竟已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憤怒了。
蕭潛看著雲長安臉上張揚的笑容,再看看柳清竹微微勾起的唇角,不禁覺得有些礙眼。
但他並不糊塗。
見大太太已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忙向身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大聲斥道:“誰叫你們把雲公子綁起來的?還不趕緊給雲公子松綁!”
大太太院子裡的人自然是半步也不肯挪動,傾墨面無表情地從蕭潛身後鑽出來,走過去替雲長安鬆了綁。
雲長安的雙手一得解放,立刻便呲著牙摸了摸傾墨的腦袋:“這小子不錯,我好久沒見過這麼乖的孩子了!給我使喚兩天行不行?”
“雲公子饒了小的吧,小的腦袋不圓,當球踢是不成的!”傾墨咧著嘴後退了幾步,趁人不備拔腿便跑,同時心中暗暗慶幸:能把腦袋和頭發一起完整地從雲公子的手中搶救回來,這還真是一件值得擺酒慶祝的喜事!
從答應了雲長安的要求,允許他兄妹到蕭府來住的那一刻起,蕭潛就知道自己一定會後悔,但他還是沒有料到這個家夥竟然惹事惹得這麼快。
快到他完全措手不及。
若非其中關繫到柳清竹的聲譽,蕭潛真的不願意理會這個惹事精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