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因大出血,孩子沒了,以後也可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我踉蹌的退後了兩步:“怎麼,怎麼這麼嚴重?”
雖然是她上門來挑事兒,但我從來沒想到會讓她再也不能生育,一個女人永遠都失去了做為母親的權利,那將是無法釋然的痛。
那一天我什麼也沒幹,一直呆在醫院裡,等著艾琳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裡,那疲憊到使不出一絲氣力的模樣,又讓我想到了幾年前初見她時,張揚跋扈,高貴冷豔的模樣。人生真是一場戲,前一秒你站在高處,誰知道下一秒會變成什麼樣子?
見我還在,艾琳嚅了嚅毫無血色的唇:“你怎麼,在這裡?”
我暗自抽了口氣:“你以為我想在這裡?如果不是你突然發瘋想要殺我,你現在又又這樣,我早就走了。”
她抬起手,輕輕壓在小腹上,眼睛微微泛紅:“他也知道,爸爸不要他了,所以才離開了我。”
那樣要強的女人,此時此刻卻柔弱得不堪一擊,我很難想像,那個記憶中哪怕再狼狽也不肯輸了氣焰的艾琳。
“孩子也講究緣分,也許你和這個孩子無緣。”
“你別騙我,我知道我以後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卻已經沒有了淚水。
我沉默了下來,竟然也會替這個女人感到難過。
“你也別再假惺惺的了,看我這樣,你應該很高興吧?”
“你以為我是你啊?在打擊別人的事兒上,找優越感?這是心理疾病,得治!”
艾琳扭過頭不解的看著我,良久才說:“我以前確實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也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的。我累了,以後我跟你的恩怨一筆勾消。”
“行啊,我也沒想過要再記較,看你現在這樣,估計也是報應。”
“你還說沒有嘲笑我。”艾琳別開了臉。
我抿著唇,沉默了會兒,站起身道:“我去買些吃的給你,很快就回來,誰叫我這次當了個冤大頭。”
等我將晚飯買回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見了,她身體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去哪裡?
理智告訴我,別管這個女人的閑事,她以前害你害得還不夠嗎?什麼時候輪到我聖母慈悲心要來關心她了?
但是感性告訴我,都是女人,她現在落得這個地步,肯定很絕望,也許一個想不開,就跑去自殺了。
想到此,我將晚飯放下,轉身回頭去找她,果真沒有走遠,只見她走不動了,一個人穿著病號服,撐著腰,坐在綠化帶的長椅上。
我想了想,緩緩的走了過去:“你現在身子這樣,能跑到哪兒去?”
她抬頭一臉不解的盯著我:“唐拾雨,你是不是很閑啊?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我可沒有管你,也管不著你。但不管怎麼說,你的孩子流掉,跟我也有那麼一點關系,我可不想覺得自己欠你什麼。”
“你沒有欠我什麼,是我和孩子的爸爸都不想要他。”
看她那一臉失落的模樣,我不由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