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唯心猛然抬頭看向他,依舊有些不信任:“那你今天的行為是什麼?你這樣擅自帶走孩子,我有多擔心!難道你不是在威脅我?”
“我威脅你?”周颯嘲諷笑道:“我周颯想要威脅人的手段,多得是,何時對誰這麼仁慈過?”
剛接觸周颯的時候,白唯心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絕非是個善類,而現在才真正深刻意識到,他究竟有多麼危險。
這頓飯吃得不歡而散,周颯堅持要送她們回去,剛才因為有孩子在,很多話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說出來。
送母女倆回去,把孩子哄睡後,已經晚上九點半。
深夜的屋子裡,安靜且窒息,白唯心雖然瞭解這個男人,但依舊抱著極度的警惕心。
“我渴了。”說著周颯起身徑自在屋子找水喝,白唯心任他在廚房裡轉了一圈說來,提醒了句:“沒水了,得燒水。”
周颯盯著她許久,又轉身回了廚房自己燒了一壺水。
水開了,白唯心倒了兩杯茶,輕聲說道:“拾雨愛喝茶,所以會偶爾往我家裡送點好的茶葉,這茶葉我也沒喝過,不知道好不好。”
周颯好看的嘴角往左邊勾起,一股子邪氣。他拿過白唯心泡好的菜,吹開了水面泡散的茶葉,輕啜了口。
回味了一會兒,連連點頭:“倒是不錯的茶葉。”
“過去那幾年,你在部隊過得怎樣?”
“你想知道?”周颯訝然的看向她。
“我我隨便問問。”
周颯挑了下眉,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撩起了黑色羊毛衣下擺,白唯心嚇了一跳,伸手製止了他:“你幹嘛?”
“哈哈給你看我的豐功偉績。”說著推開了她的手,脫下了羊毛衣,當看到他滿身的傷痕時,白唯心瞪大了眼睛,鼻頭莫明的酸澀了起來。
周颯數著身上的傷痕,跟著說著他過去幾年在部隊做過的事情。
白唯心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離他心口兩公分處的傷疤:“這是槍傷?”
“在一次與恐怖襲擊份子博鬥的時候留下的,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會死,如果真的死了,在死之前,我只想再見你一面。”
原來他用著不在意的語氣,說著自己差點死掉的事,是真的。
她不敢再往深處想,如果周颯真的在那個時候,再也回不來了,自己會怎麼樣?
見她無法掩飾的難過,紅了眼眶,周颯難得溫存的捧過她的臉,深情的凝視著她。
“我知道,我周颯確實做過很多混帳事兒,我從小就過著別人追捧奉承的日子,沒把誰過眼裡過,在遇上你之前也沒做過一件兒認真的事情。家裡的老爺子經常罵我,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帳東西,活膩歪了!
打從我一出生開始,我就在軍區裡混著,見慣了生離死別,槍林彈雨,我爸媽都是軍人,在一次行動中一起犧牲了,我當時五歲,才剛懂事。我不怕死,不怕痛,也不怕吃苦,為了抵抗老爺子的專治,也無法無天過。
但是從愛上你開始,我好像明白了,活著的意義,還有認真去對待一個人的滿足。我開始害怕突然有一天,我t就被人給一槍崩了,連跟你道別的機會都沒有。白唯心,我對你是認真的,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
聽他說完這些話,白唯心的淚水已經流了滿面,周颯替她擦去眼淚,將她緊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