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看向他,心口微微刺痛了下:“那為什麼不敲門?”
他笑了笑:“我敲了,但你好像睡覺了,所以”
“你是不是工作到把腦子累壞了?”我假裝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轉身時說了句:“進來吧。”
我坐在床沿,他坐在床尾,氣氛有點尷尬,我拿過發夾綰起了頭發:“我要洗澡,你自便。”
他轉頭看向我,眸光驟然一冷,眉頭微蹙了下,伸出手似乎想觸碰我的脖子。
我下意識躲了開來:“別碰我!我洗完澡就走,你要是喜歡這間房讓給你睡。”
走進浴室,對面若大的鏡子讓我看到了脖子上清晰的吻痕。
心髒猛的漏掉了一拍,原來他伸手不是想摸我的脖子,而是想看清楚這些吻痕。
我嘲諷一笑,搞什麼唐拾雨!和裴瑾瑜早一刀兩斷了,別說沒什麼,就算有了別的男人,那又能怎樣?
快洗完的時候,隱約聽到有開門的聲音,我以為是裴瑾瑜幫叫了鐘點工來打掃房間的。
待我換上衣服出去時,頓時傻了眼,看著厲明海怔忡了許久,才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厲明海冷笑了聲,打量著一旁死命盯著他的裴瑾瑜,諷刺道:“行啊唐拾雨,我明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耍著玩兒。”
“我什麼時候耍你了?我許諾了你嗎?我說喜歡你了嗎?”
“哈,對,你沒有,是我t犯賤!”
本來就是你犯賤,現在還怪別人頭上了。就他這花花腸子,哪裡有什麼真心?
我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厲明海負氣沖到門口,又突然折了回來:“我東西落這兒了!你看見沒有?”
“你什麼東西落這兒了,自己找唄,反正我沒拿。”
我拿著毛巾自若的擦著頭發,也沒理會一直保持沉默的裴瑾瑜。
“你是不是找這個?”裴瑾瑜將一隻翡翠扳指捏在了手裡。
厲明海表情明朗了些:“對,是我的!”
說著,一把奪了過來,戴回了左手的大拇指上,撇了撇嘴轉了轉扳指說:“哥們兒,這綠帽我不戴了,給你戴吧!我走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厲明海快速離開了,門再次關上。裴瑾瑜身形晃了晃,冷笑了聲:“你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的?看你怎麼跟別的男人亂搞?然後再告訴我,你真的不愛我了。”
我冷笑了聲,捋了捋吹幹的頭發:“你以為你是誰?就為了證明我不愛你,犯得著這樣大費周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喉結滾動了下,嚅了嚅略微幹澀的薄唇:“我們是不是沒有以後了?”
心口狠狠刺痛了下,我呢喃道:“不是早就沒有以後了麼?”
他苦澀一笑:“最絕情的人不是我,是你!你能轉身頭也不回的投入別人的懷抱,說不愛就不愛,我卻做不到,如你這樣絕情。”
我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裴瑾瑜,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罵我狠辣、絕情、冷血唯獨你沒資格!”
“對,我沒資格,我不是你的誰!是我自做多情,是我一直犯賤的纏著你,我走了。”
我從未見過他那狼狽失落的模樣,深達眼眸的深處,無法演繹出來的悲傷。
目送著他背影離開,本以為自己很瞭解這個人,太過要強,一旦傷了他的自尊心,是不會再回頭的。
我們有時候厭惡了,就總覺得看透了一個人,可人的心那麼複雜,那麼多變,誰沒有陪著誰走到最後,其實早已自動放棄了話語權。
你愛的他她),或曾經愛的他她),你真的瞭解他她)嗎?
我回到了海邊的渡假小屋,除了這裡,我似乎也別無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