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寫道:“這個陰謀,他策劃了多少年?”
淩澤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他之前從來沒有提過!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他之前並未想過要做得這樣絕,是你的事情,刺激了他。”
原來,他的城府比我想像中的深得多,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瞭解這個男人了。想到此,不由冷笑了聲。
我又寫道:“財務部的虧空,不是一朝一夕之間,錢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轉走了,對嗎?”
淩澤輕輕點了下頭,我繼續寫道:“公司的專案經理,是他埋下的人,跟著他一起去了溫哥華?”
“是。”
我狠抽了口氣,寫道:“轉走的資金雖然龐大,但還不夠,所以莊飛揚也參與了這場陰謀,他與裴瑾瑜是不是做了交易?”
淩澤失笑,搖了搖頭:“你都猜到了,為什麼還問我?”
我寫道:“因為到現在,我都感覺像是一場夢,太過刺激,不真實,只想找個人確認一下。”
淩澤緊抿著唇,氣氛如同凝結的冰霜,他不自然的抬頭看了眼牆面上的鄭:“我快下班了,送你回去吧。”
我起身寫下最後一行字:“不用了,但是筆和本子我帶走了,畢竟我現在是個啞巴,一路回去還用得上,謝謝。”
“真的不用送嗎?”
我沒回頭快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狠狠甩上了門,將他遠遠的甩到了腦後。
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一整晚沒有休息,洛靜樺見到我回來,擔憂的上前詢問:“你昨天沒回來,去哪裡了?你臉色很差”
我沒理會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將房間的門鎖上,我累極了,想睡覺。
想把這個世界所有的聲音都隔絕掉,我只想安靜的,睡一會兒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飄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我默默的從床上爬起,環抱著自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開始厭惡現在所有的一切,厭惡活著。
突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我才恍然初醒,洛靜樺叫了幾聲:“拾雨,你還好嗎?我叫了外賣,你出來吃點東西吧?”
我起身上前,將飄窗的落地窗簾拉上,隔絕了這座城市的燈火闌珊。
上前開了門,見到我還安然無恙,洛靜樺明顯的舒了口氣,在臉上擠出一個笑來:“你,你餓了吧?”
我輕輕點了下頭,走到飯桌前,開始吃著她點的外賣,我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如同嚼蠟。
可是我得吃,我不能這樣輕易的就死了。這個世界上,真正唯願你好的人,只有你的家人,如果我真的死了,活得悲慘,不是讓自己討厭的人更得意嗎?
我有點想吐,一邊想吐卻一邊拼命的往嘴裡塞著食物,如同自虐般。
直到再也抵擋不了胃裡的翻騰,沖進了洗手間裡,將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吐了個一幹二淨。
這種感覺,難受得真覺得快要死了。可人的生命力,與求生的本能,頑強到超乎你的想像。
我在洗手間裡足足呆了半個小時,出去的時候,只見洛靜樺正輔導著女兒做作業,青青看到我,乖巧的叫了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