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聲,心髒竟還是有點被刺痛的感覺,隨後我拉了被子,嚴實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睡得迷糊時,我聽到有人在敲門,本來不想開,但是門一直被人敲著睡不著覺。
心情煩悶的翻身而起,上前開了門,只見唐律拿了一些吃的走了進來。
“你晚飯也沒吃,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我確實餓了,沒有跟他客氣,一頓狼吞虎嚥,他連連給我遞著紙巾:“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喝了杯牛奶,我才舒爽的靠進了沙發椅裡。
一陣沉默之後,唐律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送走,只是現在夕夕的情緒有點激烈,需要時間適應。”
我想了想,拿過一旁的紙和筆,寫道:“我和她之間沒有適應,只有戰爭和最後看誰先妥協。”
唐律扣著十指,撐著下巴一臉凝重:“拾雨,要不要改變一下?你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會讓他們誤會,認為你冷血無情,不知好歹。”
我笑了笑,寫道:“他們沒有誤會,我現在就是冷血無情,不知好歹。”
唐律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可我認識的你,並不是這樣的!”
我寫道:“你認識的拾雨,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唐律無奈而無助的看著我:“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剛才在想,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變回從前的拾雨。”
我寫下個字:“不可能。”
唐律埋頭沉默了許久,才說:“是因為裴瑾瑜?因為一個裴瑾瑜,把原來的拾雨給葬送了麼?值得嗎?你可以為他的絕情而改變,為什麼不可以為了我們的關心而改變呢?”
我寫道:“不是我想變成這樣,而是經歷得太多,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現實中的殘酷,將天真與善良都殺死,即使再複活,也需要漫長的時間。”
“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也許我也沒資格勸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快完,站起身揉了揉我的頭發:“早點睡,晚安。”
白氏與唐氏延誤了一年的婚期,再次傳出新的動靜,估計是為了築固唐律現在在董事會面前的地位,將婚事推向了一個不可逆轉的方向。
我看到唐律時常一個人三更半夜,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裡喝著悶酒,昏暗的燈光照在他俊雅的臉上,顯得很寂寞而脆弱。
很難想像,唐律會有表現得這樣脆弱的時候,讓我忍不住想去關心。
見我走到他跟前,他回過神來,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手裡的利口杯,笑問:“你怎麼還不睡?”
我抿了抿唇,寫道:“看你有心事,過來關心關心你這個大哥,不可以嗎?”
他一臉欣慰:“我很高興,能讓你叫我一聲大哥,遺憾的是還沒有耳朵聽到,只有心聽到。”
我看著唐律有些頹喪的樣子,寫道;“不要轉移話題,你是在為白家的之間的婚事而煩心?”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笑笑:“人生有許多莫可奈何的事情,只是我希望,能和自己真正愛的人過一輩子。”
其實白唯心或許跟唐律在一起才會更幸福,只是他們倆彼此的心裡都沒有對方。
我想了想,寫道:“唯心是個好姑娘,如果你真的不想娶她,就早點跟她說清楚,我不希望你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