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素芳端著架子冷冷的用眼角瞥著我:“我這也是為了瑾瑜好,怎麼說我也是瑾瑜的後媽,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總得為他做點什麼。”
我嚥下喉間的苦澀:“你心裡很清楚,究竟是對他好,還是想要折磨打壓他!”
“夠了!你以為你是誰?”田素芳惱羞成怒,傾身上前壓低著嗓音冷笑:“一個出來賣的婊子,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了?”
這句話,猶如一把利箭狠狠刺穿了我的心髒,即便她說再多不堪的言語,我現在都得受著,為了裴瑾瑜!
“是,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出來賣的婊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讓誰正眼看我。瑾瑜現在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你為什麼不肯放過他?!”
田素芳不為所動:“你有沒有聽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深?他現在是對我和們沒有威脅,可不代表以後沒有威脅。”
“你究竟想怎樣?我可以帶瑾瑜出國,我們永遠都不會回到這座城市,我可以讓瑾瑜跟你們裴家解除關系,永不相見,這樣可以嗎?”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紅唇輕輕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我踉蹌的退後了兩步,身體搖搖欲墜:“你何必把事情做得這樣絕?凡事留一分,日後好相見,你就沒想過,今日你這樣絕情,日後別人也不會給你留一條生路嗎?!”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我有錢有勢,你有什麼?一個靠男人上位而不擇手段的伎女罷了。”
她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揚長而去,我呆滯的站在原地,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此時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悄悄的走了過來,神神秘秘的將我拉到了角落裡。
“你求她是沒有用的,姑娘。”這阿姨看上去是裴家的保姆,她長嘆了口氣:“瑾少也是命苦的孩子。”
我彷彿從這個保姆身上看到了希望,一把拉過她的手哽咽著問:“阿姨,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告訴我該怎麼辦?”
保姆搖了搖頭:“這事兒找裴董也沒用吶,裴董根本不管瑾少,我悄悄跟你說,之前因為洛氏老爺子打壓,裴董一直懷恨在心,不喜歡瑾少的。”
“那怎麼辦?瑾瑜現在還被關在精神病院裡,那裡條件不好,看護還經常打人。”
保姆想了想說:“要不然你去求求艾小姐,這說起來都是艾小姐的主意呀!她也是由愛生恨,才這樣對瑾少的,你去找她,或許會有點希望。”
聽到還有希望,我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連連點頭,離開了裴家。
我來到艾家,聽他們家做工的人說,艾琳去上班了,現在不在家裡。
我輾轉來到了他們家的公司,守在外邊一直到天黑,三月的天飄著毛毛細雨,還是很凍人。
縮了縮脖子,外套都潮濕了,但是不管如何,只要能將瑾瑜從那鬼地方帶出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從公司裡走了出來,我什麼也顧不上的跑上前攔住了她。
“艾小姐。”
艾琳正從包包裡拿出車鑰匙,抬眸時看到我,閃過一絲冷意,冷笑了聲:“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個兒找上門來了。”
我咬了咬唇,強行擠出一個微笑:“我是為了瑾瑜來的。”
“瑾瑜?他不是在精神病院裡,呆得好好的麼?”提到這個,她高興的笑了出來。
我深吸了口氣,動之以情,畢竟她也曾經是愛過這個男人的,如果不是愛,她不會做出那麼多瘋狂事來。
“得不到就要毀滅嗎?艾小姐,愛一個人不是佔有,是看他好好的幸福,我知道你心裡恨我們,你不是真的想這樣對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