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颯也懵了:“怎麼會吐血?我沒打他要害啊!”
送裴瑾瑜去醫院的車上,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我翻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淩澤。
“淩醫生”
那端聽到我的聲音頓了頓,隨後緊張問道:“瑾瑜來找你了?”
我顫抖著哽咽道:“他吐血了,正正送來醫院。”
“什麼?!”淩澤大驚:“他胃穿孔剛做完手術,剩下半條命還折騰,是真不想活了!”
直到裴瑾瑜被推進急救室,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三個多小時後,淩澤做完手術出來了,我和周颯迎了上去。
“他怎麼樣了?”我急急的問道。
淩澤穿著白大褂走了出來,脫下了橡膠手套,黑著臉,咬牙切齒的問了句:“誰打的他?”
周颯撇了撇嘴,有些心虛的沒看淩澤的雙眼:“我,是我打的!”
“你打的?”淩澤被氣瘋了,半晌沒說一句話:“周公子,你以為是打沙包啊?!下手你有沒有輕重?我好不容易把他治好,你t一個晚上又打回原形了!”
周颯也不服氣:“我哪裡知道他病得這麼嚴重,還跑來跟我打架?!”
“我能去看他嗎?”煎熬的心,一分一秒疼到讓人窒息。
“可以,但是小點聲。”得到淩澤首肯,我不顧一切的沖進了手術室內。
外頭他們還在吵,淩澤與裴瑾瑜是發小,感情很深厚,周颯把他打了,不會就此算了。
“要不是看周老爺子份上,你看我拿不拿手術刀削死你丫的!”
“淩醫生,你講點道理行不行?要不是我用苦肉計,讓那女人心軟,你們裴公子還得要死不活。”
我長嘆了口氣,看著躺在病床上蒼白得毫無血色的人,心情沉重。
裴瑾瑜啊裴瑾瑜,我是不是上輩子殺了你全家,今生今世來還債的?如果是,我拿命抵給你,讓這樣的折磨到此為止吧!
在淩澤的安排下,裴瑾瑜轉到了vip病房。淩澤說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只能吃流質的食物。
做完手術兩天一夜,他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醒了沒多久,迷迷糊糊的又睡去。
淩澤在交待一些注意事項時,對我說道:“他以為你死了,喝到胃出血,也不知是福是禍,送到醫院,檢查出他胃部有個腫瘤,好在是早期,已經成功切除了。”
我沉默的聽著,他跟我說這些,只是希望我能留下來。
見我沒有反應,淩澤嘆息了聲:“你還是要走?那至少也等他身體好些再離開吧。”
“淩醫生,我只是想平靜的活著,不想再死第三次,因為同一個人。”
淩澤滿是無奈,轉頭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裴瑾瑜,沉默的轉身大步離開了。
前前後後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
第三天醒了過來,但精神不是很好,少了往日的氣勢,消瘦白淨的臉上掛著未褪去的淤青,看著竟讓人有些心疼。
喂給他的粥只吃了一點點,就搖頭不肯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