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可語叫來!”趙元良朝屋外大聲道。
過了半刻,可語急匆匆趕到,行禮畢,站到趙青身旁,大氣不敢透一口。
趙元良問她:“過兩天趙青要去他伯父那裡學武功,你想不想一起學?”
可語一聽是這事,暗籲一口氣,道:“我不想學武功,但想跟他一起去。”
趙元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也好,過去長長見識,順便替我監督趙青。他要是敢偷懶,你就回來告訴我,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兩日後的清晨,二人離開趙府,前往城西拜見趙青伯父。趙青這位伯父叫趙元溫,比趙元良大五歲,早年行走江湖之時便因武藝超絕享有盛名。後來他被請到宮裡教授武功,跟皇家有了往來,漸漸淡出江湖。幾年以後,在城西開了個小武館,傳人武藝,以此謀生,過得倒也自在。他夫人秦氏出自涼州望族,也是個會武功的。二人趣味相投,閑時相互切磋,雙方互有勝負。
趙青和可語來到趙元溫府上,說明來意,等了一刻,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笑著走了過來。那老者一身布衣,兩鬢斑白,精神倒還不錯,目光炯炯,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趙青見到趙元溫,拉著可語倒頭便拜。拜師禮畢,趙元溫扶起二人,問起趙元良近況。趙青知道的也不多,只說一切都好。趙元溫看向可語,問道:“你也是來學武的?”
可語搖頭道:“我只看看,不學。”
趙元溫道:“練武既可強身健體,又可防身救命,為何不學呀?”
可語微笑道:“哥哥學了,自會保護我。再說我一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了!?”屋外飄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少刻,一名婦人走了進來。趙元溫見到她,笑問:“夫人,你怎麼來了?”
秦夫人道:“我來看看侄子,不行嗎?”目光一轉,看到可語,心中暗自贊嘆,笑道:“原來你就是可語!”又道:“女孩子怎麼就不能練武了?我勸你練幾年內功,權當鍛煉,以後再學其他的便容易許多。你哥哥將來是做大事的,不可能時刻守在你身邊,你說是不是?”聲音十分溫柔,彷彿在跟自己女兒說話。
可語聽到“守在你身邊”這幾個字,臉色微微一紅,忸怩道:“是。”
秦夫人轉向趙青,跟他說了會兒話便出門去了。
趙青問趙元溫:“師傅,剛才從前面經過武館,怎麼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趙元溫道:“上個月教完,都放假了。這幾天閑得很,你來的正好。”
可語道:“師傅,我哥哥前幾天被人打了,您快教他幾招!”
趙元溫奇道:“有這等事?”
趙青遂將與毛興龍比武之事說了,還把他的拳法演了幾招。
趙元溫撫須笑道:“他要是隻會這一套拳法,你練半日便可勝他。”
趙青將信將疑。雖說他這位伯父武功高超,可自己畢竟什麼都不會,短短半天就能打敗毛興龍,他實在不信自己能學得這麼快。
趙元溫領著二人來到院子裡,讓趙青把學過的招式使了一遍。看完,搖頭道:“這都是誰教你的?難怪打不贏別人!你用那姓毛的拳法來打我!”趙青快步上前,仿著毛興龍的招式,揮拳擊向趙元溫胸口檀中xue。趙元溫後跨半步,左掌一翻,撥開趙青拳頭,順勢扣住他腕脈,輕輕一拽,把趙青拉了過來。趙青失了平衡,朝前撲去。趙元溫伸出右掌,往他肩頭輕輕一拍,勁力微吐,又把趙青推了回去。
“學會了嗎?”
趙青想了一會兒,道:“學會了。”
可語坐在樹蔭下,饒有興致地看他倆進退推擋,拆招過招。趙青和趙元溫繼續拆招,過了三個多時辰,趙青累得渾身是汗,氣喘籲籲。可語怕他累著,說道:“師傅,天色不早,我倆要回去了。”
趙元溫道:“趙青,今天我教你的都是些即學即用的招式,沒什麼大用,你趕緊去勝了那小子,以後跟我好好練功,不然我沒法對元良交代。”
趙青辭別趙元溫,跟可語一道回府。路上,趙青總是低頭不語,似有心事。可語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趙青道:“我想找那姓毛的比試,可又怕爹不高興。”可語道:“咱們叫人打聽他住處,到時偷偷地去,不讓爹知道。再說了,是師傅讓你去的,師命不可違,不幹你的事。”趙青聽她這麼一說,心裡登時舒服多了。回到府裡,趙青瞞著爹孃,命人暗中打探毛興龍的訊息,只等探知住處,便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