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蘇坐在辦公室裡叼著筆愁眉苦臉,情書怎麼寫啊?連個可以抄的範本都沒有……
當天晚上時諶並沒有回去給聶嘉做宵夜,連個面都沒露,好在打了電話來跟聶嘉說了會話。聶嘉知道他很忙,時諶叮囑什麼都乖乖應著。
事後全國也舉行了一次投票,每一名成年的公民都有投票權,來決定綠洲的生死。賀甜在演講中把利弊講的十分清楚,她開啟這次投票的舉動已是極為尊重全國民眾了,但一部分普通人仍高舉抗議大旗,大喊這投票不公平。
“華國的能力者也為數不少,即便是豚派也是能力者,既然是能力者就有可能包庇同類,應該只讓我們普通人投票!”
“綠洲能力者進國門,威脅最大的就是我們普通人!我們對此才最有發言權,如果要給豚派投票權,那至少要給我們普通人三倍票才公平公正!”
普通人的呼籲越來越多,但不管是剝奪豚派投票權,還是增加普通人票數,都被駁回了。
投票只持續了三天,最終“生”的票數遠超“死”的票數,此事已經塵埃落定,毋庸置疑。
午夜聶嘉蜷在沙發上摁遙控器,電視新聞裡正在播報政府正式頒布接納綠洲兩千萬能力者並賦予他們國籍和相關權利的行政指令,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民眾抗爭這麼久得到的仍是這樣的結果,不禁失望至極,遊行還在繼續,聲討賀甜總統的麻木不仁,這次甚至連時諶都捎帶上了。
聶嘉看著電視裡閃過的一張張氣憤填膺的臉,生氣地關掉了電視。時諶不畏生死守衛國門的時候,你們連槍都不敢摸,一群過河拆橋的東西!
他裹著毯子在沙發上倒下,翻了個身,氣呼呼地睡著了。
淩晨的時候時諶拖著疲憊不堪的腳步回來了,猜到聶嘉應該是睡了開門時都小心翼翼,進來了才發現他睡在沙發上了。
時諶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沙發前看著聶嘉的睡臉,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麼生氣的夢,睡著了眉也皺在一起。時諶眼神溫柔極了,用指尖輕輕給聶嘉的眉頭撫平,又蹲在那看了他一會才小心地把聶嘉抱回臥室。
聶嘉的睡眠質量一直以來都很差,丁點動靜就會醒,時諶這麼一抱,他自然就清醒了。
“弄醒你了?”時諶抱著聶嘉往臥室走。
聶嘉順勢往他頸窩裡拱了拱,安安靜靜地也不說話。
時諶抱著他倒在床上,臂彎溫柔地把聶嘉圏在懷裡,滿足地嘆息一聲:“春天種下的老婆,秋天可以收獲了。我老婆真暖和。”
聶嘉抱著他腰,能感受到時諶身體上的涼意,便更加往他懷裡鑽了鑽給他當他特大號暖寶寶抱著,“你有沒有吃飯啊?”
“不吃了,累。”時諶一把掀了被子過來蓋在兩人身上,這就準備要睡了,“以後別睡在沙發上,生病了我要擔心的。”
聶嘉乖乖說:“就算我沒有自愈能力也不會生病讓你擔心的。”
時諶困頓地應了一聲,似乎要睡著了,安靜了好一會又忽然松開聶嘉,一手支著腦袋對聶嘉說:“你可以生病。”
“嗯?”聶嘉有些茫然。
時諶用冰涼的指尖輕輕摩挲聶嘉的臉頰,眼中盡是浩瀚的深情,“就算你不生病,只要我不在你身邊就會不自覺的擔心你,有沒有好好吃飯,一整天開不開心,想我又見不到我會不會難過?你可以不那麼聽話,無論是乖一點還是壞一點,我都很愛你,你不是我的麻煩,你是我心愛的人。”
聶嘉怔了怔,忽地眼中蘊出一層薄薄的淚光出來,他抱緊了時諶的脖頸,有些難過,又很歡喜。
時諶抹去聶嘉眼尾濕潤的水汽,輕聲說:“別怕。”
聶嘉皺著鼻尖輕輕吸氣,聲音悶悶地說:“我就是特別特別想你。”
“部隊已經都派遣出去了,等到綠洲的能力者都進入國境內,剩下的問題就不用我親自出面了。到時候我給自己放一個月的假,哪都不去,就在家跟你待著。”時諶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聶嘉的後心哄著他。
聶嘉點點頭,枕著時諶的胳膊跟他抱在一起。直到時諶的呼吸聲漸漸均勻已經睡熟時,聶嘉都沒捨得睡過去,不想睡醒之後發現他已經走了,他太久沒見到時諶,只想跟他多待一會。
清晨快六點的時候聶嘉無知無覺的睡了過去,醒來時都快九點了,他驀地驚醒,發現時諶並沒有離開甚至都沒有挪動位置,正躺在自己身邊用手機遠端處理事務。
“醒了,早飯想吃什麼?我好久沒給你做飯了。”時諶見聶嘉醒了就隨便把手機扔在一邊,攬著他滿足地蹭了蹭。
“我以為你早就出門了。”聶嘉怔怔地小聲說。
時諶起床去給聶嘉做早飯,扭頭親了他一口,“怎麼能在老婆睡覺的時候走呢,陪你吃完早飯再走。”
聶嘉抿唇,臉頰紅紅地笑了笑,他爬起來直接跳到時諶的背上,讓他馱著一起進了洗手間,“我想吃蛋餅。”
早飯的時候聶嘉又有些不高興了,皺著眉說:“電視上很多人在罵你。”
“罵吧,這是不可避免的。普通人在能力者面前處於絕對的弱勢,尤其是親眼目睹了美國的消亡,對能力者就更加畏懼了。他們反應這麼激烈,可以理解。”時諶說:“賀甜總統尚且都被聯名要求罷免了,更何況我這個在前線親自把綠洲能力者接進來的人呢。”
聶嘉把蛋餅吃完,黏著時諶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