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嗎?”時諶一手繞在聶嘉後頸,低頭在他發頂一吻。
聶嘉疲憊地點點頭,又看著他說:“忽然要回去幹什麼?”
“帶你見家長。”時諶牽著聶嘉的手拉著他往餐廳走。
“我不想見你爸爸。”聶嘉皺著眉說,他處處刁難時諶,聶嘉第一個想滅了他。
時諶一笑,將聶嘉按在座位上,“不見他。”
葉櫻兩手負在身後問道:“老闆,聽您的意思是,老夫人醒了?”
“剛醒。”時諶說,他看到聶嘉微怔的神情,對他溫柔笑著補充說道:“帶你見我媽媽,她身體不好時常昏睡,這次昏迷了有兩個多月了。”
聶嘉的確怔楞住了,這和他所接收到世界資料不匹配。
這個世界資料中,時老的妻子早已經去世了,時諶根本就沒有媽媽!
【kk,這是怎麼回事?】聶嘉心不在焉地吃著時諶夾到他碗裡的菜。
kk磕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的資訊庫是最開始載入的,現在存在偏差可能是因為處長自己篡改了一些資料,他在盡可能的改變一些對您不利的原有資料。也許其他地方也存在偏差,但既然是處長做的,您大可不必擔心。】
聶嘉抬起頭,看到時諶正望著他。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時諶瞧著他忽然就紅了一圈眼眶的模樣,心裡一驚。
聶嘉勉強笑道:“沒有,被熱氣燻到了。”
不止在流動資料的輪回裡,即便是身在現世的時諶也在想盡一切辦法盡快救他出去。
可時諶既然動作如此小心翼翼,盡可能不和公訴組起沖突,也就說明時諶的手裡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他是無罪的,否則根本沒必要這樣陪著自己耗下去,直接就能推翻公訴組對他的構陷。然而即便時諶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卻還是甘願冒著被撤職查辦的風險,盡最大的努力來營救他。
驅使他不斷以身犯險的是什麼……?
你甚至不知道,人究竟是不是我殺的。就因為你愛我,所以你願意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聶嘉沒由來的忽然有些心慌。
和時諶潦草吃過午飯後兩人就準備去時家的老宅了,葉櫻特意把時諶的過敏藥揣上,就怕時老又把老闆叫到狗跟前去,起一身疹子。
剛出了電梯,就看到大堂裡有個人沖他們跑過來,帶著一股明顯的憤怒。
“聶嘉!”林昊然滿頭是汗,竟不知是從哪跑過來的整個人都狼狽不已,一手撐在膝上急促喘息著,目呲欲裂地對聶嘉道:“和我回去。”
葉櫻正欲上前一步,卻被時諶抬手製止。
時諶眸心漆黑地看著氣喘籲籲的林昊然,漠然道:“他已經和你分手了,我不希望你再繼續糾纏他。”
聶嘉和時諶牽著手站著在一起,沒想到林昊然會直接找到時諶這裡來,登時那眼神就不悅了。
林昊然看了時諶一眼,並不打算跟他廢話,終於喘勻氣了直起腰對聶嘉伸手道:“聶嘉,和我回去吧。我什麼都知道了,也知道我錯了,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滾。”一個字,讓聶嘉在齒縫中咬得冷銳無比。
“聶嘉!”林昊然眼內猩紅一片,隱隱動了怒。他看著自己情人跟自己舅舅牽在一起的雙手,早已經是怒火中燒,卻知道自己理虧在先,仍嘗試按捺著火氣耐著性子道:“我還沒同意你之前說的,我不同意分手!跟我走,我們談談。”
“嘉嘉和你分手,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時諶輕聲說,語氣裡帶著一股不屑一顧的漠然。他松開了聶嘉的手,轉而攬著他的後腰將他往懷裡帶了帶,以一種回護的姿態攬著他離開。
“嘉嘉?!”擦肩而過時,林昊然猛地轉頭怒不可遏地嘶吼著咆哮:“你是在挑釁我嗎?給我男朋友取個女人的一樣的暱稱來侮辱他,用來宣誓你的主權嗎?”
聶嘉和時諶停下腳步,林昊然走上前,神情兇狠地靠在時諶耳邊陰惻惻道:“時諶,你別以為我的人被法國那邊扣下了,外公讓你幫忙是在求你。那只是因為你至少還算有那麼點利用價值而已,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高興了可以叫你一聲舅舅,我要是不高興了,明天就可以讓你的屍體沉進南灣湖裡去。現在,立刻把你的手從聶嘉身上拿開!”
碰地一聲,時諶的手的確從聶嘉身上松開了,卻是因為聶嘉忽然一個疾步沖了出去,一把攥住了林昊然的衣領將摜在了的牆上,撞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引得大堂裡來來往往的行人側目。
“你說誰的屍體會沉進湖裡?”聶嘉攥著林昊然的衣襟握成拳,拳頭狠狠壓迫在他的咽喉上。他的瞳色明明淺淡得猶如淡金色的太陽,此時看著林昊然的眼神,卻陰冷的彷彿一片漆黑的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