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淡淡點頭,讓管家送兩人出去。
聶嘉面色陰沉,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我先回房了。”
霍紜詫異地看著聶嘉進了她哥的房間,立刻歪著頭低聲問霍青:“哥,晏醫生住你的房間?這幾天你都住哪啊?”
“客房。”霍青一把推開霍紜的腦袋。
霍紜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隨後言歸正傳道:“晏俞是讓放高利貸的殺了嗎?”
“放高利貸的不殺人。”霍青接過助手遞過來的資料夾慢條斯理地翻閱了一遍。
“晏俞生前吸毒又賭博,欠了幾百萬的賭債,這種人被殺了一點都不奇怪,憑什麼懷疑到晏醫生頭上。”霍紜心裡對晏蘇異常感激,她都不知道怎麼報答才好,壓根容不得別人刁難自己的救命恩人。
“晏俞這兩年從蘇蘇手裡拿了不少錢,他的債主可不捨得殺他這棵搖錢樹。”霍青冷冷勾唇,“誰動的手,你看不出來嗎?”
“你說江洋?”霍紜心裡多少是有數的,畢竟這月城也就只有江洋跟晏醫生不對付了,“可江洋只是個商人,他敢嗎?但凡出點差池他就完了。”
以江洋在月城的地位來說,要弄死晏俞這種陰溝老鼠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他要把這盆髒水潑在晏蘇頭上,那就得三思了,否則就會像霍紜說的那樣輕易牽連到自己,畢竟晏醫生可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角色。江洋現在可是江家的家主,他捨得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他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是他自己拿刀殺人。沒你的事,別瞎摻和。”霍青閱覽完把資料夾一合,作勢就要起身。
“我怎麼是瞎摻和啊,晏醫生救了舒明我們當然要好好感謝人家怎麼能讓別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去汙衊晏醫生?”霍紜不服氣地一把將他拽了回來,任性地搶走霍青手裡的檔案翻看一遍,不高興地說:“晏醫生說的報酬就是江氏的股份?就這樣的小門小戶,還不是大頭股份,哥你也太小氣了!”
“我倒是想給他別的,人晏醫生不要。”霍青從小到大嬌慣著霍紜,除了對自己兒子和丈夫,哪見過她這麼回護別人。見她此時這麼向著晏蘇,霍青竟是覺得有些愉悅。
霍紜頓了頓,恍然大悟道:“晏醫生好像一直在對付江洋是吧……”
霍青把檔案拿回來輕輕在霍紜腦門上扇了一下,又警告道:“沒你的事。”
說罷拿著檔案上樓了。
霍紜捂著腦門好一會也回了自己的房間,葉舒明正在和葉小決聊天,他一睡就是四年兒子都長這麼大了,心中動容不已。葉小決激動壞了,正在把自己這兩年參賽獲獎的美術作品陳列給爸爸看。他完美的繼承了霍紜的天賦又有名師悉心教導,小小年紀便獲獎無數,葉舒明自豪極了。
“紜紜,那副畫誰送的?”葉舒明把正滔滔不絕的葉小決抱在腿上,仰頭看著牆上那幅幽靈蘭。
這樣珍而重之地掛在牆上葉舒明剛才還以為是葉小決的獲獎作品,兒子卻說是一位叔叔送的。
“江洋送的。”霍紜走上去坐在床邊,笑道:“你不喜歡?我可是看在這是幅幽靈蘭的份上才收下的,說起來,這還是哥哥花了十幾億收購的呢。”
葉舒明一下就猜中了個中緣由,疼惜地摸索著她的指尖無奈地笑道:“我說青哥怎麼突然給月城這邊的政府工程注資,原來是這樣。”
“你不喜歡就拆下來吧。”霍紜喚了管家進來把那幅畫拆了下來,本來她也就不喜歡這幅畫功一塌糊塗的畫,不過是因為她當時對葉舒明情思深重才收下,現在丈夫人都已經醒了,她還要這幅畫做什麼更何況她現在對江家可沒有丁點好感。葉舒明也並未阻止,霍紜忽然對管家冷冷道:“哪來的送回哪去吧。”
這天是孟謙的生日,本來訂婚前江洋便安排好日程打算生日這天陪孟謙,但因為訂婚宴上的風波鬧得滿城風雨,兩人名頭都不好聽,江洋忙著應付董事會忙得腳不沾地,這天也就沒功夫陪孟謙了。
孟謙叫了幾個以前美院念書時關系比較好的同學在江宅聚一聚,盡管最近外面都是有關孟謙的風言風語,但這些同學仍舊無一不羨慕孟謙。人家不僅剛畢業就和黑池畫廊簽了約,作品動輒就是十萬幾十萬的拍賣價格,現在還和月城首屈一指的富豪江洋訂婚了,就連當初念書時處處刁難他的富二代都要趁著今天奴顏媚骨的來巴結孟謙,擱誰誰不羨慕啊。
“孟謙,晚上我包了個場,你生日咱們出去多叫幾個同學熱鬧一下?”李氏集團的繼承人李越因有事要求到江洋頭上,破天荒的主動找上門示好。
飯後幾個人坐在花園裡喝茶閑聊,孟謙這幾天心中不快,對李越這個學生時期的死對頭自然是沒好臉色,但也沒發作只是端著紅茶不冷不熱道:“沒興趣。”
“是啊,要熱鬧你自己熱鬧去吧,晚上孟謙還要去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