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古神殿前的臺階上,亙夜與御逐兮並排而坐,御逐兮靠在亙夜的肩膀上,眼睛紅紅的,眼中滿是死寂、空洞。
亙夜轉身,捧起女孩的小臉:“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
御逐兮緩緩轉動澀痛的眼珠子。
她不跟亙夜說,最後亙夜還是會向蒼古神求證。
遲早都要知道,不如由她親口告之。
想了想,她垂簾,聲音沙啞道:“那個老頭兒要我殺了你……”
亙夜眯起眼睛,不解。
御逐兮道:“他說,我想救回父王母后,就要先成為新一任蒼古神,想要成為蒼古神,就需斷絕七情六慾,也就是……殺了你!”
亙夜陷入沉默。
良久,他忽然抬頭道:“他同你說的僅此而已?”
御逐兮搖頭:“我問他有沒有其它方法,他說,我以命換回父王母后兩條命也可以,但你就要痛苦一輩子。”
亙夜冷冷一笑:“老東西,當真是嫌命太長,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亙夜勾起女孩的下巴:“你可曾有過走第二條路的念頭,御逐兮,你敢!”
“我既然能說出來,怎麼可能會選那麼傻的方式,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我不相信那老頭說的話,什麼蒼古神的我也不要做的,我覺得肯定還有其它方式!”御逐兮一字一句,堅定道。
歷練歸來,她再也不是從前的墨染,傻傻的,什麼事都想著獨自扛下。孰不知,她那樣做對他的傷害無異於剜心。
相知相守,唯有坦白,共同承擔,才是最好的!
亙夜看著女孩那雙堅定清明的眼睛,驀地將她擁入懷中:“相信我,給我一些時間,我可以找到讓他們都復生的方法。”
“我們一起,你說的,兮兒長大了,我可以跟你一起承擔!”
亙夜輕笑出聲:“好,一起便一起。”
過了許久,他又道:“我很欣慰。”
“嗯?”
亙夜於她額上落下一吻:“欣慰,我愛的女孩,終於徹徹底底地信任了我。”
……
神界。
一身雪衣的清雅男子坐在案前,持筆寫下最後一個字,“啪啦”毛筆落在地上,染髒雪白的地毯。
男子忽然笑了,他笑的聲音爽朗,帶著一種釋然,永遠的釋然。
“染染,我不欠你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欠你了……”
“染染,祝你幸福!”
……
否定了蒼古神的提議,從那日起,亙夜與御逐兮便再未踏足蒼古神殿一步。
她與亙夜終日遍訪空間隱士高人,尋找著復生之法,可結果總是讓他們失望、失望,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這樣的情景維持了近百年時間。
直到有一天,乾坤境上忽然迸發出一道金光,聖狐宮九星珠的力量再一次照遍九州大陸。
亙夜與御逐兮對視一眼,第一時間趕回聖狐宮。
再次見到盛裝而歸的狐帝狐後,御逐兮感到極度不可思議。
驚喜、感動、愧疚的情緒席捲而來,她撲入狐帝狐後懷中,膩歪了好一會兒,才緩過那激動的情緒。
微微不解地問:“父王母后,你們……是怎麼回來了,那個老頭不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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