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微愣了愣,凝神注視著流星的臉,好一會兒後才恍然問道:「流星?你是暗影流星嗎?」
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氛圍霎時消散無蹤,女人緩步走向流星,一臉的似笑非笑。
「欸──那個滿臉鼻涕的邋遢小鬼終於也長成大男人啦?」
流星一貫安靜地回道:「妳這傢夥,還是一樣嘴巴不饒人啊。」男人的眼睛裡有淺淺的笑意。
「喂,我不記得你個子有這麼高啊?」
只見女人伸出食指佯怒地點了點流星厚實的胸膛,見他總是不說話,一逕地凝視著自己,態度不自覺地軟化了。
「你沒什麼話要說的嗎?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啊,像個沒嘴的悶葫蘆?」
隔了一段時間,才聽見鋼牙低聲說道:「我聽說,妳已經是一位相當出色的魔戒法師了,今日一見,果然不錯。」
「是嗎?」邪龍美揚首笑道:「原來你還是有一點眼光的。」
流星的目光依然是一瞬不瞬的。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女人不禁斂起了笑,在不知不覺之間露出了悵惘的神情。
「吶,流星,我問你。」
「嗯?」
「我問你,如果我不做魔戒法師,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你現在……還會誇我嗎?」
‘’那個‘’
彷彿想掩飾什麼,女人並不等待流星的回應,轉而低頭去看他手上的魔導輪。
「劄魯巴也別來無恙啊?」
劄魯巴語氣冷淡地回道:「哼,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吧?喂,流星。」
流星當然記得這回上山來的目的,但是他並不想進行得太過急躁。
可能的話,他並不願意輕易毀壞與邪美之間舊識的情誼。
「龍美,我聽說……是妳殺了阿門法師?怎麼回事?」
「啊,你也真是的。」
邪龍美的眼神頓時之間變得冰冷無比,身子不聲不響地往後退,「問女孩子問題時,要更溫柔,更有技巧一點吧?誰跟你一樣這麼直截了當的呢?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龍美……」鋼牙不緊不慢地跟住邪龍美,一步步欺上前,「我從不認為是妳殺了阿門法師的。」
「那你就快點從我面前消失啊,說什麼廢話。」
「但妳為什麼要搶淨化劍?」
「因為番犬所不值得信賴!」邪龍美爆喝了句,「要不然你告訴我啊,原本應該封印在魔戒裡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話聽到這兒,劄魯巴也忍不住插話了:「唔,的確很奇怪。」
趁著劄魯巴說話的空檔,邪美縱身一躍,飛越過流星的肩頭,一路往前奔跑。
「龍美!」
流星只得奮起直追,直追到一株巨大的紅檜神木前,邪龍美才停住了腳步。見神木底下設著一間小小的神社,並且供奉著一罈子開封的赤酒,他立即幡然醒悟──啊,這裡是阿門法師長眠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