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撐著身子,依然是一副憊懶的模樣,「不要讓我等太久啊,等到都睏了呢。」隨即跳下沙發,站到了流星的面前。
對比入睡時痛苦的夢囈,涼邑零此刻的吊兒啷噹顯得更加刻意。
「不好意思啊,我看我還得再一下子才能清醒呢。」
流星只盯了他濡濕的黑髮一眼,問了句:「零,你的目的是什麼?」
大約是沒料到流星會問得這麼直接,零的反應停了一秒鐘,笑了一聲回道:「怎麼?你很在意嗎?」
「請你不要對薰出手,可以嗎?」流星請求道。
「啊啦……」零簡直噴飯,「你果然喜歡上她吧?」
他見流星沒有理會他,斂笑問道:「真奇怪,?你為什麼不殺了那個女人?」
「我怎麼做,跟你無關。」
像是有意要脅,流星逼迫地向零跨進了一步。
「哼。」
零毫不在意流星所施加的壓力,反而一步步更加走近他。
「染到駭魔血液的人類,經過百日後會以什麼方式死去,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他露出了一抹邪氣的微笑,環繞著鋼牙喃喃低語:「那個人將會痛苦到極點,卻不會完全失去意識,會陷入瘋狂,渾身腐爛惡臭,不停地發出野獸般的慘叫聲,直到最後死亡。明知道會有那樣的下場,為什麼不讓她早點解脫?吶,你不是喜歡她嗎?」
零隻把腦袋一歪,說:「喂,我看哪,你根本……沒資格,當魔戒騎士了喔。」
流星低垂著雙眼,仍只是一句話:「你再說一次,我怎麼做,都跟你無關,還有你是怎麼知道她的事。」
然而流星早已經在失去耐性的臨界,但零是不管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流星和他戰鬥,所以他變本加厲,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說:「噢哈,因為我得到密報啊,但是我懂了,你該不會……知道駭魔喜歡那個女孩開始腐爛的味道,想用她當誘餌,吸引駭魔上勾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流星不在理他,覺得他在無理取鬧轉身待走,零卻跟上前給了最後的一擊:「這樣卑劣的男人也能擁有牙狼的稱號?真是笑死人了,看看你這個樣子,要小心──」
一道淩厲的氣壓強襲而來,零身子一偏閃過,流星聽到零的這句話氣的一拳重擊在半腐朽的柱子上,揚起了一屋子的灰塵瀰漫,柱子直接被打碎還留下一個窟窿。
「真令人不敢相信,你真的是黃金騎士牙狼嗎?」
零暴喝了聲:「要打就給我認真點!」彷彿期待已久般地朝流星揮出重拳。
流星反應快格擋住他的攻擊接著在朝著他打去,兩人是在拼力量。
沸騰的忿怒讓兩個人出手都沒留下任何的餘地,每一回合的攻擊都又猛又重,務求致對方於死地。激烈的格鬥一路由主臥延續到通向大廳的巨形樓梯。
流星遭零一腳踢飛,背部重重摔下,眼看零大吼一聲,趁勝追擊而來,他奮力縱身一躍,身子在半空中翻旋,長腿擊截下零猛烈的攻擊。
反襲的力量強得讓零摔跌至樓下,好半天都無法起身,流星直追而下,以牙狼劍鞘鎖住了零的喉部,再下一秒劍出鞘。
流星終於朝著同為魔戒騎士的涼邑零揮劍相向。
是兇險無比的一刻,零竟輕笑出聲。
「嘿嘿,你拔劍了哈?你是想要違反規定?」
違反規定?
魔戒騎士是不能對任何魔戒騎士動手,動手會被番犬所給予懲罰就是一天的壽命。
他根本就不在乎。
流星盯住零的眼睛有殺意迸射而出。
殺了你!
「魔戒騎士的血就斷在我這一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