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回到家,就見簡俊毅正站在樓上拉小提琴,簡俊毅琴技了得,經常在比賽中獲獎,又因為他長得高大英俊,很有貴族氣息,拉小提琴時時而閉目,時而凝視,那種陶醉的模樣讓很多女生心動,每當媒體報道他的訊息,都會收獲很高的點選量,在網上也有自己的粉絲後援會,人氣了得。
元素瞥了他一眼,走上樓繼續畫畫,簡俊毅站在一旁看她畫了幾個小時,整個過程,簡俊毅一直處於驚愕狀態,林元素在簡家這麼多年,他竟然不知道她的畫技如此高超,且不說基本功,就說她的用色頗為大膽,不是大師級的人物根本不敢這樣,偏偏她很有天賦,看似荒誕大膽的用色,竟讓人有種難以言說的愉悅感。
對一幅油畫來說,畫僅僅是媒介,人們想看的是透過這幅畫表現出的畫家內心。
而元素的內心是什麼樣?大膽、荒誕、不拘一格,如此多特質被限制在這張畫紙裡,讓人覺得她的內心一定和表面有很大的反差。
簡俊毅眉頭緊鎖,他不是沒看過簡思汝的畫,簡思汝師承著名油畫大師卡莫多,近期畫技有所提高,他原以為簡思汝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畫功已經十分難得,誰知跟林元素一比,根本不夠看。
一邊是畫重金聘請老師日日教習,一邊是隻跟隨父親學習,可後者卻比前者好那麼多。
三個小時後,元素終於放下畫筆。
“我為前幾天的事向你道歉。”
元素笑了:“跟你無關。”
“畢竟是我父親和妹妹太沖動,其實你到簡家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
元素瞥了他一眼,前世簡俊毅對原身確實不算差,可他明明知道簡思汝偷了元素的畫,卻最終選擇沉默,說到底,他的善良和寬和不過是有選擇性的,在利益面前,其他的都是狗屎。
元素的嗤笑讓簡俊毅頗覺受傷。
當晚,元素無意中在餐桌上提起要參加蘇格拉底畫廊大獎賽的事。
簡思汝今天剛接到卡莫多的通知要參賽,卡莫多說他會幫助她構圖畫圖,確保她今年能進決賽獲獎,簡思汝有老師在,十分得意,見元素也要參加,自然認為她不自量力。
“你知道蘇格拉底畫廊是什麼級別的大賽嗎?你以為是國內舉辦的xx繪畫大賽?”
國內繪畫比賽大部分都不專業,反而是這種國外老牌畫廊,看起來僅僅是一家畫廊,可因為這畫廊展覽的都是世界範圍內的名畫,能入選展覽就成了畫手的榮耀。
宋文之很尷尬,“元素,你準備好了麼?思汝很厲害,請的老師也是著名畫家,你有空可以跟思汝請教一下。”
元素還沒說話,簡思汝嗤笑一聲:“就她還向我老師請教?我老師可不是誰都教的。”
簡俊毅皺眉:“思汝,我建議你看一下元素的畫,她的畫技在你之上。”
簡思汝陡然冷了臉,“哥,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自己去看!我雖然不會畫畫,卻有基本的鑒賞力,誰畫的好還是看得出來的。”
簡思汝不信,簡伯中也眉頭緊皺,一家人來到元素的房間要看她的畫。
房間中間擺著一幅沒畫完的畫,邊上還有幾幅用布蓋住的成品,簡思汝盯著那半成品看了半晌,越看越受刺激,又一把掀開白布,當看到白布下的成品圖時,大受刺激。
這成品圖畫的比她好很多,可如今僅僅是這樣的水平她根本不至於這樣驚訝。
她驚訝的是元素這幅半成品,雖然沒有完成,卻看得出構圖和大膽的用色,這樣的手筆根本不像一個18歲的人會有的,就連她的老師卡莫多,也未必有這樣的畫技和天賦,更別提卡莫多已經五十多歲,成名十年,他四十多歲才堪堪在油畫一行嶄露頭角,可元素這麼小,竟然比卡莫多還厲害?
“不可能!這是你偷來的?還是你爸爸代你畫的?”
元素勾唇:“你說呢?”
簡思汝十分氣憤,比她更生氣的是簡伯中,簡伯中有錢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金培養後代,他也做到了,簡俊毅二十出頭就已經是知名小提琴演奏家,簡思汝在油畫上更是有天賦,請卡莫多教導簡思汝所花代價不菲,可即便這樣,簡思汝依舊被眼前這個他並不放在眼裡的繼女輕易打敗,林元素沒有任何老師教習,沒有任何繪畫上的資源,卻把他女兒甩那麼遠。
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簡伯中面色陰沉地走了,宋文之遲疑道:“元素,你怎麼進步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