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風走後,一位陪他審犯的衙役交給蘇澈一封信,他說剛才蕭爺等了姑娘半晌姑娘都沒有來,就先審犯了,讓我把這封信等姑娘來了交給你。
信上只有五字:子時,最歡樓。
錦言湊過來看了兩眼,問道:“去那裡做什麼?”
蘇澈將信收起來說道:“我想大概是……捉賊。”
難道還有別的事情,你要告訴別人蕭吟風去逛窯子,九門提督府蕭吟風的小迷弟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不要活了。
要說這最歡樓是什麼地方,那是講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幾字寥寥帶過,便是夜夜笙歌、繾倦纏色授魂與夜夜合歡好,說難聽些,便是嫖|娼。
兩人一見來了提督府也沒有什麼事情,又想夜裡又是一場惡戰,便情投志合的決定。
回家睡覺也。
美哉。
蘇澈拍了拍滿滿當當的荷包,攜著錦言飄飄然離去。
午後陽光正好,不燥不寒,蘇澈進了院子伸了個懶腰,進了屋子將自己的一床被子拿出來曬了曬。錦言見了,把自己的被子也拿了出來,順便把顧容然的被子也拿了出來曬了曬。
蘇澈笑:“舅舅又不在,不給他曬被子做什麼?”
“非也。”錦言坐在蘇澈旁邊的石凳上說道:“師父在的時候我侍奉師父以報教養之恩,師父不在,教養之恩卻仍在,現在師父雖然不知去了什麼地方,但他對我的教養之恩我卻還沒有還完,還沒還完呢你知道嗎阿澈?”
“師兄今日……還真是酸的很呢。”
日暮向晚時收了被子,兩人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去休息了,因為心裡記掛著子時那樁事,所以兩人睡得並不是很踏實,但因為休息過了,醒來時精神倒是很不錯的。
是夜,午夜時分。
長安最為繁華之處燈火長明猶如白晝。
屋頂有兩道黑影上下翻飛,最終停在最歡樓樓咱們就在這等著嗎?”蘇澈小聲說道。
“……”
“你怎麼不說話?”
“叫師兄。”
“我呸。”分個天時地利人和行不行?
蘇澈啐了他一口再也不說話了,低著頭仔仔細細的看著樓下。
可是並沒有瞧出個理所然。
蕭吟風為何還沒有來?
這時錦言拉了她一把,把她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他指著樓下道:“你看,蕭吟風在那。”
蘇澈順著錦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蕭吟風。
只是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樣。
腰間的佩劍不見了,手中多了一把風流倜儻的摺扇,未束玉冠,只是將頭發簡簡單單的半束在腦後,紅衣妖嬈,極盡風騷。
幾個姑娘迎了上去,蕭吟風也不反抗,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像極一朵妖嬈的紅蓮。
不知玩的什麼鬼把戲。
今天不是悄摸摸的來嗎?難道是她理解錯了?
蘇澈自覺自己在黑暗中藏的很好,可她藏的再好蕭吟風銳利的目光也一眼就發現了她和錦言。
他只是抬頭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與幾個姑娘客套一番後消失在最歡樓的屋簷下,最歡樓屋簷下那塊地方於蘇澈錦言那個方向來說是個盲區,所以他們看不到蕭吟風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