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靠在車窗邊,眼角微揚,悠然道:“阿澈,我跟你說一遍,你記著,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到時候不要鬧了笑話。”
蘇澈點點頭,一副乖乖寶寶洗耳恭聽的樣子。
“現在的洛陽刺史姓沈名江。洛陽和長安兩地按說都歸天子管,可是都城在長安,洛陽總要有人管轄,這沈江是太子太傅大人的侄兒,靠著這一層關系他便當上了洛陽刺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皇上應該是揹著太傅暗地調查沈江的,等找到石錘,再定罪。”
蘇澈瞭然,可是仍然疑惑:“那沈江是哪方面的貪汙。”
錦言搖頭:“不知,到時候便知道了。”
從長安到洛陽大概要一日的時間,清早出發,第二日清晨便能到。可是中間這一夜並不是那麼好過的。
雖是十月,可從長安到洛陽的路上並看不到一絲荒涼之色,反倒是碧樹黃葉,飄飛颯颯,如同人間極致美景。
蘇澈坐到一半路便頭暈的坐不下了,坐在馬車門口看到騎著馬的幾個侍衛,靈機一動。她對著馬車旁邊的侍衛喊了一聲:“侍衛大哥,我坐馬車坐的頭暈,能和你換一換嗎?”
那侍從看坐馬車上的小姑娘被顛的臉色煞白,心裡不禁動容幾分,於是便點了點頭。
蘇澈高高興興的跨上馬,駕了兩步走到錦言的車窗前。
“師兄,你看。”
錦言靠在窗邊,看著蘇澈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午後的陽光很好,金黃而明亮,透過層層樹葉落在一隊人馬之上,如同要進入一個神秘而美麗的領域。
錦言眯了眼假寐,目光不自覺落在一臉興奮的蘇澈身上,嘴角彎了彎。
蘇澈本想著去蕭吟風的馬車前顯擺顯擺去來著,奈何那個周禦史臉太臭,蘇澈真心有些怕。所以蘇澈直到天黑到了驛館之後才見到蕭吟風。
一路的顛簸,大家中午只是將將就就的吃了些東西,此時早就疲憊不堪。
幾人下了馬車,進了驛館,周禦史並沒有將自己的腰牌拿出來給驛館館主看,而是蕭吟風將自己的腰牌拿了出來,兩人之間的動作彷彿商量好了一般。
驛館正值淡季,四面都是空蕩蕩的,所以房間充足,四個人一人一間。
一行侍衛吃過飯之後守在了四人的門前隨時待命。
蘇澈覺得對蕭吟風真是,一日不見,十分想念。於是她便在房間裡擦了擦臉,出了門,直奔蕭吟風的房間。
周禦史似乎也在蕭吟風的房間裡,兩個人應該是在說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聲音很低,蘇澈聽不到。
她在心中暗罵了一聲陰魂不散便回了房間,還沒進屋便在門口看到了錦言。
他靠在門口,見蘇澈回來便轉過了頭看著她,道:“今晚我和你睡,你自己我不放心。”
蘇澈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錦言。
錦言白了她一眼:“我睡地下,就你這樣的,小爺我沒興趣。”
蘇澈覺得自己確實想多了,錦言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來找她睡覺呢。念此蘇澈便點了點頭,進了屋,分了一床被子給他鋪到地毯上。
錦言盤腿坐在被褥上,對著蘇澈的背影說:“阿澈,去找你的蕭哥哥了?”
蘇澈本來想在床上拿過枕頭給他遞過去,聽見他這句話之後便轉過身坐在床上,看著他:“是啊。”然後將枕頭丟在了他頭上,又道:“怎麼,你有意見嗎?”
錦言完美的接過枕頭躺下,看著房梁笑了起來:“我可沒意見,你喜歡誰跟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