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道來:“阿澈,你的武功是你舅舅教你的對嗎?”
蘇澈趴在塌邊,乖乖點頭。
蕭吟風笑,繼續說:“哥哥其實挺羨慕你的,至親之人傳授的技藝,想必一定是盡心盡力。我師父有兩個弟子,對我們寄予厚望,然而卻著魔一般只傳授我們一套雙人劍法。你不是說我為何是左手比右手靈敏麼?”說到此處他看著蘇澈,似是詢問。
蘇澈點點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我掌左手劍法,我師弟掌右手劍法,然而我們那裡,並不是只有師父一人,我還有好多師叔,師叔們也都有自己的弟子,我其他的師叔從不執著只傳授弟子一套劍法。”
蘇澈很好奇,那究竟是哪裡?蕭吟風這樣說,倒覺得他說的像是一個門派。
“我和師弟很奇怪為何我們只能學這一種劍法,也很不甘心只學這一種劍法,後來聽別的師叔說,這套劍法是我師父的魔障,年輕時他因練劍的右臂受傷從而再不能修習這套劍法,所以便將此劍法傳授給了我們。”他在此處一頓,似是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我在人師門之前還學過一套別的劍法,後來我將師父傳授的雙人劍法和幼師所學的劍法融合編造了一套獨特的劍法。我師弟是個小心眼的人。”他肯定的說。
蘇澈覺得蕭吟風不像是討厭他的師弟,反倒是在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幼時多學那套劍法。為什麼這麼想呢,蘇澈只是本能覺得蕭吟風不像是會憎恨的人。
他繼續道:“有個師叔當時挺壞的,他和我們說,我們如果離開一人,剩餘令一個人便可以修習別的劍法。”
嗯,這是很明顯的挑撥離間。蘇澈想。
“當時我並沒有想許多,但後來有幾次我發現我師弟經常去找那個師叔。”說道此處他垂頭看著那把戒律刀,繼續說:“阿澈,你可知這戒律刀是做何用的?”
蘇澈搖搖頭。
蕭吟風苦笑:“自裁用的,戒律刀只要是門下弟子,都會有一把。每年仙劍大會,犯戒律的弟子都會在會場當著師父的面自裁。”他放下戒律刀靠在窗邊看著窗外:“我師弟和師叔將我騙到藏劍閣,以我偷劍之名,欲讓我在仙劍大會自裁而盡。”
蘇澈不解:“你師父信了?”
蕭吟風搖頭:“我從未做過這種事,師父自然不信,況且那位師叔和師父關系並不是很好。”
“可是,欲加之冕,何患無辭。我師父最後還是將我逐出了師門。”他轉過臉來對著蘇澈笑:“阿澈,你說,我師父對我還是挺好的對不對?起碼沒讓我用這把戒律刀把自己交代了。”
蘇澈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她坐到蕭吟風身邊,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
蕭吟風其實應該挺難過的吧。
最親密的人,心裡盡想著算計,最後連師父都不再相信他,那應該是很讓人感到難過的一件事吧?
蕭吟風見她不出聲,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一轉頭便看到蘇澈一臉的糾結難過。
他笑著揉揉她的頭說:“怎麼?你覺得哥哥很可憐?”
蘇澈目光閃躲,似是被看透心事,卻嘴硬的說了一句:“我才沒有。”
“哥哥現在和你還有錦言在一起,很開心。”他淺道,聲線溫柔而好聽。
蘇澈小聲的嗯了一聲,站了起來,說:“我回家了。”
“阿澈。”蕭吟風在蘇澈身後問:“不問我從哪裡來,師門究竟是人所立,所學雙人劍法為何嗎?”
蘇澈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看你不太想說,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吧。”蘇澈說完便要走。
“阿澈。”
“……”
蘇澈無奈轉身。
蕭吟風將戒律刀放進木盒,笑道:“從哪裡拿的,放回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