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風塵僕僕的二人總算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來到福州城。
在客棧洗塵後尋了本地最有名的知味閣,打算去好好吃一頓。
許是時辰不對,酒樓早早坐滿食客,只有大堂還有幾個位置。
二人才坐下,便被坐在大堂中間的一個年輕男子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男子二十多歲,一身短打,手裡拿著個三尺寬的銅盤。
他一邊曲著指頭敲了敲,一邊道:“瞧見了嗎,這銅盤便是高人贈與在下的。”
身邊圍著七八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但都堅稱看不出銅盤有什麼稀奇。
“許昌,你究竟遇到什麼樣的高人了?不如說來聽聽。”
“就是,你說高人便是高人?我還說那銅盤是城北老杜打造的呢。”
“誰說不是呢,你看這銅盤,既沒有精緻的花紋,又沒有了不起的功能,除了擺放東西,能有什麼用處?”
“是啊,除了顏色光亮以外,同一般銅盤無二。許昌,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能獅子大開口出價?讓我等沒法同主家交代啊。”
許昌聽了這幾位掌櫃的話,並不著急,而是端起酒喝了一杯,才慢條斯理地拍拍身上的衣服,輕笑道:“想必貴主子都聽過在下是如何得到這個銅盤的吧?倒不是開價太高,而是它確實不凡。你若是不信,就聽我再講一講它的來歷吧。”說著,抖了抖衣襬,重新斟滿酒杯,坐了下來。
其餘人等見此,也不再多說,都想聽聽許昌的說法。
許昌看了看在座的各家掌櫃、管家,又往大堂四周看了看,才笑道:
“有認識我的都知道我家裡養了不少白鵝。
自從王羲之養鵝的美名傳出去後,不少文人墨客遷客騷人都以養鵝為雅趣,有的為了省時省力更是直接買成年白鵝。”
他這麼一說,大堂裡坐著的其他食客也來了精神,各自停下交談,想聽聽許昌有什麼妙論。
許昌見眾人都豎起耳朵,聽他講故事,精神大振,站起身來,走到中央,道:
“一天早上,在下挑著兩隻鵝去給王進士家裡送去,走到郊外時遇到一個秀才。
秀才長得斯斯文文,就是有點弱不禁風。
他攔住我,請求道:‘小生走了太多路,腳掌長泡了,疼痛難忍,不知能不能請你幫忙帶我一程?’
我當時很意外,因為並沒有用車馬牛驢運鵝,怎麼帶他呢?”
“對啊,莫非讓你一邊挑著鵝,一邊挑著他不成?哈哈哈哈。”
“不錯,難道沒有路過的馬車、牛車?”
許昌只是笑,繼續講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呀。總不會讓我挑著他吧?我的鵝籠雖然不小,可也容不下一個成年男人啊。”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許昌狡黠一笑:“沒想到秀才就是要坐在我的鵝籠裡!他見我不反對帶一程,便走到鵝籠邊,微微晃了晃肩,猛然變得如同白鵝大小,一個人坐在鵝籠裡還很寬敞呢。”
眾人驚呼,全都不相信。
許昌道:“這你們就不相信了?還有更離奇地呢,聽我慢慢道來。”
李真輕聲道:“武林人物有從小修習縮骨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
宮九勾起嘴角,輕笑一聲:“許是巫術、法術呢。”
那邊許昌洋洋得意地道:“就這樣,我一邊挑著兩隻大白鵝,一邊挑著書生趕路,直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下停下休息。
書生見我滿頭大汗,很是不忍,就道:‘現在也是用膳時分了,不如小生請你吃一餐好的吧。’”
“他請你吃得什麼好的啊?”有食客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