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江湖中人?這個說法有意思。對,就是江湖中人。”
“莫非殺人的是功力高深的俠客?那就可能是仇殺了。”
“殺人無非是權色利,說白了要麼是為錢,要麼是為情,要麼殺人者是變態,萬變不離其宗。只要做過就必然留下痕跡,只是……”縣尉扯著短髭遲疑著。按道理,他是要避嫌的,還是報到知府那裡處理吧。
這天,整個莆田城裡都處於緊張的氛圍中,但卻無法阻止老百姓私下悄悄議論這起讓人不寒而慄的滅門慘案,死的可不是升斗小民,而是朝廷的一縣之主。
晚上又是一個無月之夜,一天內數波人曾踏足的城南鬼宅又來了位外鄉人。這人二十出頭,一身藍衫,頭戴褐色頂巾,容貌平凡,揹著書箱,看起來像是個普通的書生。他是如何知道這裡有處不花錢的鬼宅可以借宿的呢。
翌日。
剛剛起床,還未來得及洗漱,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便上了門,要將書生抓走;
書生不解,大喊道:“你們為何抓我?我是秀才!”
衙役呵斥道:“大人懷疑你同王縣令的案子有關,請你過去問案。若是無罪,自然會釋放。”
書生怒道:“欺負我是外鄉人,想找個替罪羊?哼,我上面有人。”
即便要找替罪羊,似乎也太急了些吧?從案發到現在才不過十二三個時辰。
體弱的書生自然是抵抗不了衙役的,無奈之下,只好跟著去了縣衙。可惜他並未直接帶到大堂詢問,而是被關到了大牢裡。
一個時辰過後,有差人進了大牢審訊,這時一直喊冤的書生嗓子都有些嘶啞了,正懨懨地躺在一堆乾草上。
差人問道:“叫什麼名字?從何處來?有何貴幹?”
書生老老實實地答道:“我叫盧義,從泉州來此訪友。”心裡卻在腹誹,路引上不都寫著嗎?
差人問道:“友人姓誰名誰?”
書生回道:“西冷書院王一山。”
差人聽了,神色一肅。
不等他再次發問,盧義就反問道:“明明王縣令一案發生時我還未到城裡,為何還將我抓來?訪友並不犯法吧?何時能將我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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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王縣令案子何時發生的?”
書生勾了勾嘴角:“入城後尋找借宿之地時,聽本地居民所云。”
差人點點頭:“為何不去西冷書院尋人卻來這裡?”
盧義忍不住嘆氣:“去過西冷書院了,不在,山長讓我來莆田尋他。”
差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告知道:“如果你的友人是王縣令的侄子王一山,那麼他全家於前夜被滅門了,死者包括他。此外,有人告發你就是兇手之一。”
盧義聽了,半信半疑道:“王一山是縣令侄子?他從未說起過。你確定嗎?他父親是不是叫王易之?”
差人見他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還是點頭確認了。
盧義聽了,有些傻了,哭笑不得道:“可……可我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怎麼殺他滿門啊?”
這時,差人似乎相信了他的供詞,透露道:“有人在驛站見到你與王縣令有過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