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經完畢,李真便拿出數串佛珠,有硨磲的,有楠木的,但多數都是菩提子的。
佛珠用來饋贈施主,需要開光,而取代了原主的他接手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搞定此事。
信徒常說開光,那麼開光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其實開光是出家人的基本功,也是僧人弘法利生、廣結善緣的方式之一。
它指的是藉助佛、菩薩的加持之力給指定的物件灌注正能量,以影響人體迴圈。所以在什麼地方開光、在什麼時候開光,其實差別並不大。並不是說,這裡請的就靈,那裡請的就不靈。其實靈不靈,只跟本人有關,只跟開光的僧人的修為有關。
這也是高僧開光的物件比普通僧人的珍稀且受吹捧的最大原因。
作為佛法高深的一名“佛子”,無花開光的物件向來供不應求。施主,尤其是女性施主對其十分吹捧,肯花大筆銀子“請”回家。
開光一般有四種方式。
第一種,佛教強調慈悲喜捨,所以開光是無償的。當然了,供奉是隨喜的,即是根據自己的條件捐香火錢。這與道教不同。道教講究“法不空施”,收取一定的費用是合理的,開光向來明碼標價。
第二種是請民間專業人士比如風水師幫忙開光,這種也是明碼標價的。這馬馬虎虎算道教一脈。
第三種,還可以請在家修行的居士來幫忙,也就一頓飯錢或者一些水果、禮品。
第四種是最省心省力省錢的一種,那就是信徒自己念大悲咒。只要對著要開光的物件持誦大悲咒二十一遍,也是加持開光。
南園寺本身便有人專門負責法物流通,出售開光的玉佛玉觀音菩提手串甚至《金剛經》之類。只不過這些開光的東西自然與主持、佛子、名僧專門開光的不同。人,誰不認為自己是最特殊的,是唯一獨特的?有條件,自然也會追求開光的獨特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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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握著的佛珠自無花出家後便陪在身邊,早就被盤出包漿,圓潤光滑,隱隱透著佛光。
為什麼高僧的佛珠寶貴?那是因為他日常少不了唸佛誦經,上面侵浸的正能量已經不是數十遍《金剛經》、大悲咒,而是數百、數千遍,那是高僧在時光中凝結的修行,是可欲而不可得的法器。
沐浴焚香後,李真盤坐在禪床上,閉著眼睛唸經。
隨著佛音在空氣裡傳播,經文激發出的正能量因子不停彙集、交織,並隨著抑揚頓挫一刻不停的唸誦緩緩聚集到菩提手串上,在手串表面形成一層光膜。
菩提子似乎也隨著正能量因子的不斷融入變得光滑、潤澤,如同被把玩數年後形成的包漿。
等將十串手串全部開光完畢,李真一一檢查對比,竟然是第四、第五串融入的正能量最多,帶著它們,完全能鬼祟退散,百邪不侵。
隨後,他又將自己帶的佛珠拿在手裡,再次附加正能量因子,也就是再開光。
佛珠的木質顯然要更好,容納的正能量因子是菩提子所不能比的,直忙到傍晚才堪堪搞定。
抹著額頭的汗,李真自言自語道:“以後再也不能自不量力了,差點搞到虛脫。”
誦經時,神識能清楚看到經文與空氣相激產生的白色正能量,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佛像、寺廟建築上附著的佛光,真的如惶惶大日,明亮刺眼。
不知道是所有佛法有成的僧人都能看到這番景象,還是隻有他是特殊的。
“這個世界不簡單。”
“要正視佛教經典典籍的閱讀與學習。”
“難道這個沒有元朝的世界連執行規律也不同?有佛光、佛子,是不是就有鬼怪?”
沒錯,這個世界沒有遼國,沒有西夏,沒有大理,大宋是個大一統的國家,幅員遼闊,不弱於大唐。此時是大宋泰豐年間,並不是另一時空的蒙元,也就無從判斷後世會不會有個朝代大名或者大明取代大宋。
天地間的元氣的確比大名濃厚,但有沒有滋生異類,還真不好說。
當日,這或許是因為無花還未到出門遊歷的年齡。
南園寺的寺規要求本寺弟子年齡達到二十五歲,武功達到三品才能下山,而無花不過二十二歲,還早得很。
用過晚膳,李真便去佛堂,按照主持的要求給上晚課的僧眾講經。
他先是做晚課,誦經。
當抑揚頓挫卻又猶如呼吸般自然順暢的誦經聲在空曠的修行室裡響起的時候,回聲不斷,猶如數個無花在一個無花的帶領下唸誦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