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美則美矣,年齡太老。”
李真並沒有叩拜,而是揹著手走近佛龕裡的觀音像前,再三打量後,說了這麼一句。
這人真是可笑,竟然對著雕刻的石偶大發議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瘋癲了。
石像自然不會回答,倍感無趣的李真打量了一會佛龕及裡面的觀音像後,開始又四處走動。
他摸摸供桌邊的木魚,拿著木槌敲了幾下。又扯扯罩著佛龕的黃色幔帳,看了看上面繡著的六字真言。待沒有發現新奇有趣的東西,他伸了個懶腰,口中喃喃道:“供品很難找到嗎?不如某也去瞧瞧。”
說著,甩了甩袖子,他就往佛堂外走去。
走出佛堂,隨手關上木門,李真停下腳步,又伸了個懶腰,甚至回頭望著小巧的佛堂笑了笑,這才慢吞吞往水閣的方向走去。
這處別院儘管按照陣法的佈局種植大片花海同大麻植物,顯然還難不倒能利用神識的李真。
等回到前院水閣,楚留香、胡鐵花、中原一點紅同南宮靈、柳無眉正坐在裡面喝茶。
“哇,難以想象,剛剛還被迷倒,豬仔一樣被人擺弄,這會受害人同加害人竟然坐在一起品茶,某是不是花眼了?”李真故意揉了揉眼睛,又大力睜開,語氣比動作還誇張無比。
胡鐵花聽到這話,被嘴裡的茶水嗆到,連著咳嗽好幾聲,等氣息平穩下來,才怒視著李真道:“誰是豬仔?我老胡才不是豬仔!”
楚留香忍不住捂臉,很想裝作不認識這人。
一點紅冰冷的眼神似乎也湧起一點暖意。
南宮靈恨恨道:“本少幫主同香帥素來交好,怎麼就不能坐在一起喝茶?”
柳無眉笑道:“香帥大度,不同小女子計較,小女子這裡謝過香帥。”她巧笑嫣然,聲音清脆猶如黃鸝,嬌俏的模樣彷彿用迷藥迷倒楚留香與胡鐵花彷彿真是突發奇想的惡作劇一般。
李真忽然嘆氣道:“石觀音門下果然不同尋常。”
“自然。我師父乃天人下凡,她門下的弟子自然不同尋常。”柳無眉滿臉自豪。
南宮靈面色冰冷,對她的誇讚毫無反應。
李真笑著走到茶桌邊,在空著的凳子上坐下,舉起一隻裝滿茶水的杯子喝了一口,才道:“呵呵,她門下的弟子不僅要心腸狠辣,還要臉皮厚,否則很難生存下來。當然,若是有你柳無眉的拍馬溜鬚之絕技加身,想必更能活得如魚得水。”
楚留香忍不住垂下眼眸,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想:“若是柳無眉發作,不知道會不會同李真打起來,最起碼也會吵起來吧?而女人的嘴向來刻薄犀利無比。李真還是自求多福吧。”
胡鐵花愕然地看著李真,衝著他伸出大拇指。同女人多年的交道打下來,剛剛李真說的那些話無疑會刺痛任何一個女人脆弱的心臟。
一點紅仍然冷冷的,全身似乎都在冒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