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李真就忙碌於數家官眷府上。每天一個手術,接連忙了一個多月。
夏天本不該是動刀的最佳季節,容易發炎感染,引發各種併發症,但因為李真自信無名真元蘊含的生之力,還是安排了密集的手術。
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像李焉知那樣動大手術,多數人只不過是開開眼角,縮縮鼻孔,割個雙眼皮,或者去痣去斑,李真可以輕輕鬆鬆搞定。
等做膩了這類手術,李真就再次拒絕接診,躲在花府不出門。
卻不知他的“改天變地靚靚刀”聲名更勝,畢竟,小手術無需半年,三五日就可以全好,可不就開始爭奇鬥豔嘛。
懶散地靠坐著竹榻上,李真吃著冰涼的蜜瓜,感嘆日子無聊。
華安身體大好,再將養將養就能全部恢復,此時正盼著一月後出發前往山西。
這會孫小紅一定收到了信,得知自己身體會恢復健康。想到孫小紅的兩條大辮子,華安覺得晃來晃去的辮梢正撓著自己的心尖,又癢又麻,又酥又甜。
見華安臉龐飛紅、神不守舍的樣子,李真搖搖頭,初戀的少年郎啊,多情又執著。
花滿樓匆匆走了過來,看到李真,急急道:“繡花大盜的案子結了。”
李真精神一振:“哦?快說來聽聽,幕後真兇是陸小鳳的哪位朋友?”
花滿樓神情一滯,隨之搖頭,只這次臉上沒有笑意:“李兄,你又促狹了。”
李真笑道:“那我猜的對嗎?”
花滿樓坐下,長嘆一聲道:“你沒猜錯。據說是金九齡。”
李真微微點頭:“不可能是他一個人。一天平均兩個案子,就是有翅膀也來不及。有招認嗎?”
花滿樓嘆氣道:“他死了。”
李真微微一怔:“死了?那是不是銀子的下落也不知所蹤了?”
花滿樓點頭:“是啊,成了另一樁懸案。”
李真道:“或許金九齡只是蛛網上的一個網結。這人的確是個人才,可惜,晚節不保。”
“誰說不是呢?”
眾人默然。
李真突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正說著,桌上的一罈酒被凌空舉了起來,原來是陸小鳳到了。
他神色沮喪,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李真儘管嫌棄這人愛惹麻煩,但不可否認他是自己少年時的男神,那會就盼著有一天能有類似陸小鳳高超的武功,遍及天下的朋友及紅顏知己。
陸小鳳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江湖人,他比很多人活得有熱情,哪怕骨子裡是個愛冒險的浪子。做他的朋友無疑是很愉快的。
因此,愛調侃他的李真這會反倒閉了嘴,默默陪他喝了一杯酒。
夏日的薰風蒸發著人體內的水氣,加了冰粒的葡萄酒被倒入水晶杯裡,呈現出醇紅色,在舉杯痛飲後沁入心田,涼爽、愜意,似乎能將所有煩心的事遺忘,也包括那些漸行漸遠的友人及他們帶來的背叛。
華安不能喝酒,就坐在旁邊負責倒酒。
三人很快喝的醉成一團。花滿樓靜靜坐著微笑不動,李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而陸小鳳正大聲的唱著歌:“妹妹揹著泥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的小鳥笑哈哈……”
華安目瞪口呆地看著陸小鳳,這,這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他突然有些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