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第二天早上,桓杝還沒有從宮中出來,而懷館的人已經在一天之內將所有的事情準備好了,退了房子,賣了鋪子,就連隨著懷青一起陪嫁過來的嫁妝也被要了回去。而桓府送去的聘禮則是全部被退回。
懷館與桓府之間所有的聯絡被斷的乾乾淨淨,桓夫人看著懷館的人將聘禮送回來,想要問一問,但是懷館的人只是恭敬的行個禮,一句話都不多說。
“夫人,夫人這是我們小姐給您留下的藥方,按著這個藥方來做,您以後身體會越來越好的。”竹鈴芝是最後過來的,將站在院中搖搖欲墜的桓夫人扶到客廳中坐下,然後掏出了一張藥方送到桓夫人的手上。
“這,這……”桓夫人此時心中又急又痛,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桓夫人,今天我們做的這麼決絕也希望您不要怪我們。小姐的死是意外,但是桓杝將軍在婚禮之前做的事情我們不能原諒。而且我們就要回金陵了,以後大家再見的可能性很小,長痛不如短痛,還望夫人不要太過傷心。”竹鈴芝十分平靜的勸慰道,但是就是她這樣一副將所有傷心都壓在心中的平靜,更是讓桓夫人心疼。
“我先看看懷青。”桓夫人請求道。
“不用了,夫人我們不想小姐再被打擾,更不想讓她再受此間的煩惱。我們就此別過。”竹鈴芝搖了搖頭拒絕了桓夫人的請求。接著便將桓夫人的手交到管家的手中,讓他照顧好桓夫人,而自己則是往前一揮手,帶著懷青的最後一車陪嫁走了。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桓柘便起床,穿好衣服架好馬準備外出了。
“桓柘,你去哪裡?”桓夫人匆匆趕了出來,身上披著一件斗篷,手中拿著一個包袱。
“母親?”桓柘不解得看著桓夫人。
“你是不是去送懷館的人?帶上我吧,我也想送她最後一程。”桓夫人抓著馬鞍哀求道。
“走吧!”桓柘伸出一隻手,遞給桓夫人說道,桓夫人借力上了馬,馬匹朝著城門口奔去。
等到城門口的時候,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微風吹過來身上泛起一絲寒意。
懷館的人多,就連馬車都是連著好幾輛,就好像是出行的商隊一般。桓夫人想要上去和他們告別,但是卻被桓柘攔了下來。
“母親,讓他們就這麼走吧,我們目送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我準備了一點珍貴的草藥,想要給他們帶上。他們是醫館的人,肯定需要這些草藥的。”桓夫人緊緊抓著包袱說道。
“母親,現在我們送的任何東西他們都不會收的,就讓他們毫無負擔和掛礙的走吧。”桓柘勸道。
桓夫人撲在桓柘的懷裡泣不成聲,而懷館的眾人則是迎著朝陽奔向故鄉。
“桓柘,你說你要去金陵是嗎?”桓夫人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抬起頭來將臉上來的淚水擦乾淨問道。
“是的。對不起母親,我恐怕要辜負你的期望了。”桓柘歉意的說道。
“傻孩子,我對你唯一的期望就是你此生能夠平安喜樂,只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支援。既然你想要去金陵那就去吧,最好還能在那邊幹出一番事業來,將來把我也接到那邊去。我聽說金陵氣候溫潤很適合休養,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京都的風沙太大帶著總是不舒服,是時候換個地方了。”
桓夫人笑著說道,桓柘感激的看著桓夫人,最後緊緊抱住了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