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人給荊小姐換一身衣裳吧。”懷青將銀針都收好後便從床邊離開,走到桌邊。
“瀅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桓杝立馬走到了床邊握著荊瀅的手問道,荊瀅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現在很好,桓杝這才放下心來。指導荊瀅的侍女拿來了替荊瀅更換的衣服,桓杝才從床邊離開。
等到懷青開好了藥方便開始催促著桓杝趕緊離開,她出來這麼長時間懷館的人該擔心了。
桓杝想到之前在車上和懷青說的,又轉身看了好幾眼荊瀅,不用看懷青都知道他們兩現在互相都捨不得對方離開,但是荊瀅就要做這個惡人。
自從離開荊瀅暫住的那個宅子後,桓杝一路上便沒有說過話,懷青乾脆也倚著車壁假寐。一直到了懷館兩人之間都沒有再交流過一句,等到懷青下了車桓杝便直接駕著車回了桓府。
懷青站在門口看著桓杝離開的背影,心裡充滿了無力。想到今天晚上自己的種種作為,現在懷青已經不覺得充滿快意了,而是滿滿的無力與厭棄。
懷青垂著頭回到臥室,竹鈴芝看到懷青回來了,便連忙跑了過去,早知道懷青會不顧師父的阻攔和桓杝一起出去,那麼自己就不該出去找雲澹,而是在臥室把懷青看好。
“鈴芝,不用擔心,我沒有事,就是想靜一靜。”懷青看到鈴芝滿臉的擔憂後,搖了搖頭說道,說完便直接回了臥室。範寧看到懷青終於回來想要上前去和懷青說說話,但是被竹鈴芝給攔住了:“範寧乖,你師父現在心情不好,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
範寧只好和竹鈴芝一起來到了花廳裡繼續搓藥丸。
懷青躺在床上,腦中不斷的回想著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幕幕。自己竟然會因為故意報復桓杝,故意欺負荊瀅而痛快。懷青覺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師父說過醫者仁心,要認真負責的對待每一個病人。但是今天自己卻用這一身醫術去欺負別人,這是曾經自己最不恥的,而今天自己卻做了,並且直到現在都沒有後悔。
這一次做了就做了,但是懷青不想自己因此而變成一個惡魔,下一次不能再用這些卑劣的手段來對付荊瀅,要競爭就坦坦蕩蕩,光明正大的。
懷青覺得過些天自己有必要和桓杝談一次。
之後的時間裡桓杝忙了起了,也許是因為春節將至,也許是因為現在京都的各方勢力的纏鬥,總之這段時間以來桓杝沒有來找過懷青也沒有去找過荊瀅。
而桓夫人也趁著這段時間給懷館送來了聘禮,和竹瀝他們一起商定了懷青和桓杝成親的日期。桓夫人還因為他們成親的事情,專門去了一趟普照寺。最後將時間定在了正月二十三,除了這個日子外,這一年都沒有什麼好日子了。這一下時間便變得緊迫了起來,懷館這邊就是準備嫁妝,這些事在懷館的人來京都前已經商量好了,現在倒也不慌亂。而桓府那邊這些天卻是忙到天翻地覆,桓夫人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的。
“你哥呢?”桓夫人將手中的賓客名單喝了一遍後抬起頭來問道。
“他今天早上出去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桓柘擺弄著自己手中的紅綢說道。這算時間他已經能夠平淡的接受關於懷青和桓杝即將成親這件事了。那天聽到桓夫人說懷青和桓杝婚禮時間定下來的時候桓柘喝了整整一晚的酒。而現在準新郎每天忙到人影都不見,而自己這個暗戀者卻在這裡陪著桓夫人操心他們婚禮的點點滴滴。桓柘的心裡並沒有覺得這可笑,就讓自己為懷青打造一個美好的婚禮吧,即使她可能不會在乎這些。
一直到除夕懷青都在家中休養,這一次竹瀝是鐵了心要讓懷青徹底休養好,就連桓夫人來送聘禮,訂婚期都沒有告訴懷青。一直到懷青休養好竹瀝允許她出門了才知道這些訊息。
懷青知道她和桓杝之間的談話必須儘快,否則等到他們婚期將近,那時候做任何的改變都來不及了。懷青將桓杝約到了慶春樓,這裡是她第一次察覺到桓杝和荊瀅之間的異狀的地方。
懷青早早就準備好了,還為了今日之約專門換上了當初桓杝送的沙棗花簪子。唯一遺憾的便是當初準備送給桓杝的那支玉簪被她放在了首飾匣底下,沒能帶過來。
“不好意思懷青,我臨時有事耽誤了,讓你久等了。”桓杝匆匆騎著馬趕來,連聲道歉。
“沒關係我也剛來不久,剛才小二說慶春樓的茶水是京都最好的,所以我點了一壺。我向來對這些東西沒什麼研究,你幫我嚐嚐小二有沒有框我。”懷青給桓杝到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桓杝此時渴得厲害,這一杯茶如同久旱之後的甘霖一樣,救了他的嗓子。
懷青倒也不是真的讓他品茶,只是找個藉口給桓杝送水而已,否則也不會用酒樓裡最大的杯子來倒茶。
“嗯,這茶是雪片茶,香味濃郁,回味甘甜是好茶。懷青你之前說有急事約我出來,是什麼事啊?”桓杝先是仔細品嚐了一番,接著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才開口說到。
“嗯,不急我們邊吃邊聊。”懷青用手輕輕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手指將頭上的簪子往裡面推了推。
“難道你今天約我過來只是想和我吃一頓飯嗎?”看到小二一道道的把菜端了上來,桓杝失笑的問道。
“難道不行嗎,說起來我們也有好幾天沒有見面了。”懷青用筷子給桓杝夾了些菜。
“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幾天有點忙。不過像這樣忙裡偷閒也挺好的。”桓杝說完後低下頭兩三口就將碗裡的菜解決了。之後便四處張望,時不時的看一眼外面的日頭。
“桓杝,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今天約你來是想談談荊瀅的事。”懷青的話一出口,桓杝臉上的表情便凝固了,無意識的戳著碗裡的一塊豆腐。
“桓杝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放不下荊瀅,既然這樣那就好好的去爭取,不要像個懦夫一樣躲在暗處,默默關心!”懷青看著桓杝,那眼神彷彿要撕開桓杝的偽裝,看到他的心裡去一般。
“懷青,你生氣了嗎?我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去找過荊瀅了。”桓杝放下了筷子笑著問道,就好像在哄小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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