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杝是被桓柘扶回來的,他的左胸處幾乎被鮮血染滿,臉色蒼白,雙眼渙散。懷青看到他的樣子幾乎無法呼吸,趕緊讓桓柘將人放在床上,懷青緊緊抿著雙唇,手上緊握,身體微微顫抖。竹鈴芝看了一眼知道懷青這是擔心了,於是指揮大家讓開,自己上前開始處理桓杝的傷口。桓柘看著懷青,平常這樣的重傷都是懷青來治療的,今天是怎麼了。
直到竹鈴芝剪開桓杝的衣服,露出那猙獰的傷口懷青才鎮定下來,抓住了竹鈴芝的手:“鈴芝,你在旁邊幫忙,讓我來吧。”
懷青專心致志的幫著桓杝處理傷口,桓杝這次的傷很危險,幾乎是從他的心臟上擦邊而過,只要再往前一點點就能刺破他的心臟。情況不算很壞,懷青將傷口清理乾淨,才讓竹鈴芝過來縫合,只是身上的傷口雖然處理好了,但是桓杝的身體還在持續衰弱,他的雙眼無神的望著營帳頂,彷彿在和這個世界告別,懷青心中慌亂無比,這怎麼辦,趕緊用銀針幫助他固定身體元氣,可是桓杝依然沒有好轉,這,是心病。
“桓杝,你聽得到嗎?你要堅持活下去,你還有父母,還有兄弟,還有西圠的百姓和士兵,還有我們這些關心你掛念你的人,放棄生命是最愚蠢的方式,那些讓你傷心難過的你要親自去討回,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機會。”懷青顫抖著雙手,捧著桓杝的臉說道,桓杝的眼神緩緩落到她的臉上,嘴角扯出了一個笑,輕輕張嘴說道:“謝謝,對不起。”而他的心跳也一點點緩慢下來,竟是瀕死的徵兆。懷青的眼中全是淚花,抬頭慌亂看著周圍的人。桓柘看到桓杝的狀況跨步上前輕輕在桓杝耳邊說了幾句話,桓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只是這一下子好像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下一瞬就昏迷了。懷青趕緊開始搶救,幸運的是桓柘的話好像激起了桓杝的鬥志,儘管意識陷入和昏迷,但是他的心跳開始逐漸正常。
懷青將桓杝身上的傷全部處理好,還為他換上了一件衣服,這是雲澹剛剛拿回來的。等再次直起腰時發現整個營帳只剩桓柘一個人,其他人看到主將在這裡治療都選擇去了其他的營帳療傷。
桓柘雙手抱著胸看著桓杝和懷青,眼中透露出一絲審視。她為什麼會那麼緊張桓杝的情況,之前他也見過懷青是怎麼給病人治療的,從來都是淡定自信,而今天卻慌亂無比,眼中擔憂心疼幾乎快要溢位來了。
“外面還有其他的傷員,這裡就交給我了。”桓柘過去將懷青拉了起來,把她推出了營帳,直接將營帳的簾子拉上了。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桓柘坐在桓杝的床邊幫桓杝擦去了額角的汗滴,咬著牙問道,只是這個問題沒人回答他。
桓杝第二天早上便清醒了過來,只是情緒始終不高。原本按桓杝的傷勢現在是不適合挪動的,只是桓杝醒了以後要求回自己的營帳休養,懷青一再勸阻,最終還是拗不過他,同意下午的時候讓他回自己的營帳。
懷青來到桓杝房間的時候,桓杝正坐在床前,手中拿著一個荷包,呆呆的盯著荷包在發呆。
“桓杝,我來給你換藥。”懷青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一下門框說道。
桓杝慌忙的將荷包收進自己的袖袋裡,抬頭說道:“請進。”
懷青從藥箱中拿出繃帶,給桓杝將傷口處的藥換了以後便重新進行了包紮,只是桓杝坐在床上,而繃帶的長度僅能在他背後打結,要是這樣做的話懷青少不得要環抱著桓杝才能夠到。懷青讓桓杝站了起來,這樣方便她給繃帶打結。只是懷青才剛剛給繃帶打好結,才抬頭就看到桓杝搖晃著向自己這邊倒了過來,懷青連忙用雙手抱著桓杝的腰,努力穩住桓杝的身形,慢慢向後挪到了床邊,結果不小心被絆了一下,兩人齊齊向床上倒去。
桓杝的床十分硬,再加上身上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懷青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差點被壓出來,等她抬頭檢視桓杝的狀態時就看到桓杝雙眼迷濛,沒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直接砸了下來,嘴唇輕輕擦過懷青的臉頰。懷青彷彿被點了穴似的,僵硬的躺在床上,任由桓杝倒在她的身上,心跳漸漸失控,砰砰亂跳,雙眼不自覺地睜大,直到“騰”地一聲,外面有誰將門簾重重的甩了下來,驚醒了懷青。
懷青連忙將桓杝推到一邊,從他的身下出來了,然後抓著桓杝的胳膊把脈,還好,桓杝只是昨天失血導致暈眩,就在懷青將他在床上安頓好以後他就醒了過來。懷青給他掖好被角,簡單的囑咐了幾句養傷的注意事項後,便拿著藥箱出來了,只是臉上的紅霞卻怎麼也遮不住。
桓柘看到懷青一臉嬌羞的從桓杝的營帳出來後,心中的怒氣漸漸變成了一種酸楚,剛才他去桓杝的營帳和桓杝商量戰事,看到他們兩個若無旁人的在營帳擁抱的時候,感覺自己幾乎要爆炸了,想要衝上去將兩人分開,後面看到他們竟然就那樣相擁著躺在床上的時候再也無法忍受,直接摔了簾子,提醒他們這裡是軍營。但是當他看到滿臉嬌羞從桓杝的營帳裡出來的懷青時竟然有濃濃的酸楚從他的心裡冒出來。她,就那麼喜歡桓杝嗎?看到他受傷會心痛,還毫無避諱的和他擁抱,呵,她知不知道桓杝喜歡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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