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后知曉後,就讓裴宴之秘密查探,雖然追回些許銀子,但大多數已經被慶王用掉了。
前有馮太后在朝堂施壓,後有裴宴之窮追不捨。
左右夾擊,慶王起兵造反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馮太后同裴宴之一合計,便想出了讓裴宴之借抗旨的罪名,前往汀州的事情。
小皇帝病重,自然也是謊話,但騙過了陸永康,有了這樣的事情。
與其讓他徐徐圖之,不如逼他一把,再關門打狗。
但他們低估了陸永康的實力,他的確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他只是覺得,如果他坐不上皇位,那麼遲早有一日,他會死在太后和陛下手中。”
“但其實,太后從未想過殺他,先帝雖狠心,但早些年登基時,殺了自己不少手足,對唯一存活的慶王,是有些惻隱之心的。”
便是再冷硬心腸的帝王,也是嚮往平凡人家的兄友弟恭。
只是身在天家,最是無情,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不知多少人盯著,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帝王的性命。
就如陸永康所想的一樣,他不出手,遲早有一日,死的也會是他。
私心,是最大的意難平。
無論是什麼,一旦有了私心,就像是紮根的大樹,再也拔不出來了。
“這場仗,好打嗎?”
聽完裴宴之的解釋後,香凝出聲問了句。
裴宴之輕笑:“想來老天,應該會有幾分借力。”
“起風了,明日有雨,就不要出來了。”
他伸出手,風從他指尖劃過,掀起無端的寂寥。
香凝啟唇,那句多加保重,壓在唇角,無聲落下。
翌日清晨,裴宴之和段灼一起出發,帶走了被關在柴房多日的陸嘉敏。
她蓬頭垢面,整個人狼狽不堪,全然看不出當初做郡主時的風光模樣。
見到人也有些畏畏縮縮,不敢說話。
也不知她如今這樣,陸永康還認不認她。
老二留守山寨,負責護好山寨中留下的老弱婦孺。
香凝起來時,裴宴之同段灼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