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我很薄性?”
裴宴之的手落在香凝的背後,伸手摸了摸。
“沒,爺很好。”
香凝身子輕顫,感覺到脊骨的位置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滑落又升起。
他手指的力道,一下重,一下輕。
“香凝,當初是你說的,心悅我,願意跟著我,也不想去裴永成那裡的。”
“人不能得到了就想一腳踹開,天底下沒有這樣的事情。”
裴宴之湊近她,收回手。
她抬眼,對上裴宴之看來的目光。
“奴婢知道的。”
香凝如今也有些後悔了,早知道裴宴之如此難擺脫,她便是死了,也不會去求他。
可偏偏,這個男人,能夠察覺到她的所有心緒。
她便只能說了一個又一個的謊,直到現在,都圓不上了。
“乖。”
裴宴之沒打算將人逼太狠,所以說完這兩句後,又出聲安撫了她一句。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曾經有所圖時,她勾引他的模樣。
當晚,裴宴之沒留香凝守夜,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將銀子又盤算了一遍,心裡卻是犯了難。
不是沒想過直接跑,但罪奴抓到,只有亂棍打死的份兒。
香凝不是奔著尋死去的,要是想死,當初她都不會進裴府。
可要想光明正大的要回自己的身契,就怕老夫人或者大夫人來問裴宴之。
到那時,她更走不了。
裴宴之是挺寵愛她,但他要是知道,打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開他,只怕是不會放過自己。
任何敢背叛他的人,都沒好下場的。
她得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讓那捏著她賣身契的人,能夠放手才是。
這夜,香凝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如願離開裴府後,裴宴之將她重新帶回裴府。
還說她既然說了心悅他,求了他庇護,那就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在夢中,男人面色陰沉,一改往日清冷,只有夾雜著烏雲暴雨般的怒火。
‘香凝,你逃不掉的。’
驟然白光劃過,香凝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額上布上一層冷汗,撐著身子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