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彎身,伸手捏住香凝的下巴:“你說呢?”
姑娘被迫抬頭,看著裴宴之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眸。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壓得香凝心頭沉甸甸的。
“奴婢不要東西,是知道,但凡奴婢想要的,爺都會給。”
“爺疼奴婢。”
香凝每說一句,就感覺到那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在收緊力道。
疼的她皺了下眉:“所以?”
“所以奴婢想要什麼,會直接跟爺說的,奴婢只是不想讓爺覺得,奴婢只是貪圖您的權勢和錢財。”
“好不容易留在爺的身邊,奴婢是想跟您長長久久的。”
香凝吃痛,話說的也有幾分磕磕絆絆。
有些泛紅的眸中湧出淚珠,掛在她輕顫的睫毛上,像是晨起的露水一般。
“長長久久?”
裴宴之聽到這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嗤笑一聲。
“你若是騙我呢?”
他鬆開香凝,手指彎曲,將香凝眼角的淚珠擦下。
“不如發個誓,若是騙我,你這輩子,都得在我身邊。”
裴宴之伸手將香凝從地上拎起來,讓她趴在他腿上。
香凝聽著這句,心跳越發快。
“奴婢,若是膽敢欺騙爺,就叫奴婢這輩子都,不得好死。”
她發的誓,比裴宴之要她發的還狠辣。
聽著這句,裴宴之半眯了下眸子:“你知道我的手段,所以,老實點,嗯?”
香凝點頭,到現在也不明白,裴宴之到底是因為什麼生氣的。
裴宴之的視線就這麼盯著香凝,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香凝。
“榻下守夜吧。”
說罷,裴宴之已經起身走到床邊,香凝跪在軟榻這邊,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裴宴之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香凝只覺煩躁,是去哄他,還是等著婚期定下,直接去求老夫人。
但如今自己畢竟是墨松苑的人,更是裴宴之的枕邊人。
萬一老夫人要跟裴宴之商量……
香凝心中嘆了口氣,只覺整個人的腦子都是亂糟糟的。
這是裴宴之第一次罰她,讓她在軟榻這邊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