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安主修臨床心理學,對於容佳暖的心態稍微轉了轉腦子就摸的八九不離十,他了然的點了點頭,主動提了個話題,轉移了注意力。
“你就是金秘書吧?”
努力壓縮自己的存在感的金秘書見問到了自己身上,才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你好。”
金秘書看向墨凜尋,將保溫壺放到桌子上,一本正經的對墨凜尋說。
“老闆,這是你的午飯。”
墨凜尋點了點頭,卻沒有準備吃飯的意思,他重新在病床邊坐下,專注的盯著容佳暖。
病床上的容佳暖,感覺到那專注又執著的目光,僵硬著拉起被子整個人埋進被子裡,才感覺沒有那種被注視的焦灼感了,她是真的不想面對這樣的墨凜尋,同樣也是不想面對這樣弱小無力的自己。
童一安面對這樣令人焦灼的僵局,也感覺到自己的無奈了,忍不住在心裡感慨,自己還是太嫩了,要是老師在這,說不定三言兩語就開解了這個僵局了。
病房裡令人窒息的安靜讓童一安很不舒服,他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一絲不茍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金秘書,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他抬手一把勾住金秘書的脖子,硬扯著人就往外走,一邊嘴裡還嚷嚷著。
“誒,說到午飯,我也餓了,金秘書也沒吃呢吧,走,一起啊!”
金秘書不太適應的抬了抬眼鏡,沉默不語的順著力道往外走。
病房裡一坐一躺的兩人對身外的其他人和物視若無睹,一點反應也沒有。
來到病房外,一路走到電梯間,童一安才松開了金秘書,誇張的吐了口氣,又拍了拍了自己的胸口。
“噓~悶死我了。”
金秘書話也不說,轉身就要走,被童一安一把拉住。
“誒?你去哪兒啊?不會要回病房吧?”
金秘書無語的瞥了一眼面部表情極其誇張的童一安,好一會兒才猶豫著回答。
“吃飯。”
童一安眼睛一亮。
“一起啊!”
金秘書皺著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男人,這市長家的小公子,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自來熟嗎?
這麼想著的金秘書最後才沉聲道。
“可以。”
童一安聽了,立刻又勾上金秘書的肩,推著他朝電梯裡走去,嘴裡閑不下來的囉嗦著。
“唉,早知道不接老師的囑託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照顧病患,結果第一次就搞砸了,人流産了,啊,不對,不是我害她流産的,是……”
病房裡,一扇門隔絕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的喧鬧一點都沒有傳進病房裡,只有空蕩蕩的沉默寂靜。
墨凜尋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了。
“暖暖,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保護好孩子……”
側身背對著他的容佳暖緊閉著雙眼,聽到墨凜尋提及孩子兩個字,眉間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暖暖,這次我已經徹底掃清了我們之間的障礙,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我另外找了一個房子,和我們在同安的一模一樣,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一起生活,好嗎?”
墨凜尋不擅長說哄人的話,這一大段話,是他在容佳暖昏迷不醒的三天裡,左思右想,斟酌了許久,才好不容易說出來的,發自內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