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綾躺在尹家的屋頂上,除非爬到屋頂來看,否則也沒有人能夠發現她。
到了晚飯時間,在屋內勤奮看書尹舟,被家人叫出來吃飯。
言綾透過屋頂上一個小小的縫隙朝裡面看,尹家生活並不富裕,甚至因為尹舟一個讀書人的存在,十分的拮据,明明有三個兒子,大兒子,二兒子都是裝勞動力,但是生活卻依舊在掙扎。
尹舟是小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已經成婚,大兒子有一兒一女,二兒子有兩個女兒。
幾個孩子都長得非常瘦弱,特別是女孩子,一個個就跟豆芽菜似的,沒有任何血色,吃飯的時候,他們的碗裡也只有一點點食物,根本就吃不飽。
再反觀尹舟的碗裡,作為家裡唯一一個不勞動的人,他吃的卻是最多的,並且尹老太太把最好的地方給他。
生活待遇最差的應該二兒媳婦和她的兩個女兒,因為沒有生男娃,所以一直被尹老太太嫌棄。
乾的是最多的,但吃的卻是最少的那兩個女娃娃平常乾的活也不少,但從來沒吃飽過一頓飯。
尹舟面色如常的端起自己的飯碗,絲毫沒覺得食物的分配有什麼不妥,對於自己侄子侄女眼巴巴的眼神,他也當看不見。
言綾臉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拿起一包小藥粉,偷偷的撒在了尹舟的碗裡,看著他毫無察覺的吃了下去,才舒心。
到了傍晚,尹舟突然覺得腹痛難忍,上了好幾趟廁所,卻依然無法止住這種感覺,整個人變得面白如紙,渾身大汗淋漓,本來就有些清瘦的身軀,更是跟紙片似的,但是言綾對他絲毫沒有同情。
對於這種人,不需要任何同情。
因為這件事,尹老太太心疼的直掉眼淚,覺得是做到的兒媳婦乾的。
立刻嚷道:“好你個張氏,你嫁到老孃家來,什麼時候餓過你一頓,舟兒是文曲星下世,是咱們家的福星,他不過是吃點東西,你個黑心腸的竟然下毒害他!”
張氏站在尹老太太面前,一張尖瘦黝黑的臉充滿了焦急:“娘,我怎麼會下毒,咱們吃的飯都是一鍋出來的,您看我們都沒事。”
尹老太太:“我們是沒事,那我兒你怎麼解釋,他現在可一趟趟上廁所,臉白的讓我心疼,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娘,我真的沒做那些事。”
“跟我解釋沒用,今天舟兒這樣都是你害的,罰你明天不準吃飯!”
張氏聞言一臉的絕望,她的口糧本來就不多,一天也吃不飽,但是起碼能維持生命,有時候還得從這一點點的口糧里扣下一點給孩子,因為生了兩個女娃,尹老太太壓根就不管她們的死活。
第二天,尹舟已經去過了,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尹老太太十分擔心,還請了大夫來看,村裡的赤腳大夫也看不出什麼毛病,就開了兩帖溫補的藥。
尹老太太拿錢的時候,言綾躲在上面什麼都看到了,雖然也看到了她的錢從哪裡拿出來的,其實就那麼點錢,言綾是看不上眼的,不過她不想留給尹老太太。
昨天給尹舟下毒,看著尹老太太年紀較大,就沒有對她下毒,現在想來,昨天不應該放過她。
一個人心腸是否歹毒,跟年齡根本就沒有關係。
大兒子的妻子劉氏,還生了一個兒子,所以待遇比張氏好很多,這個兒子長得也算正常,沒有經常忍飢挨餓,比家裡的女孩子生活的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