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一家浪漫情調的情侶酒店。
焸夏將車剛倒進車位,就看到對面停著的幻影,是臨寒的車。
專案有問題,來酒店幹什麼?
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她心頭,久壓的情緒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醞釀了很久,這時一旦翻騰起來,就是燎原之勢。
一場夏雨來的晚卻分外洶湧,雷聲陣陣,道道光亮閃過,焸夏似乎將這些都自動遮蔽了,心裡亂七八糟,實在難以平復。
她打著一頂黑傘下了車,往酒店客房走去,這條路很短,短到她一走出來就看到了在酒店門口的男女。
也許是暖色調的燈光加上這雨夜打在男女身上的原故,顯得特別的般配,其原因是男人在笑。
焸夏從來都不覺得臨寒除了對自己露出甚少的微笑和溫暖外,對別人都不曾。
至少在安然和筱若身上沒有體現,冷燃那孩子的出生,還有筱若為執行任務穿插在男人之間,他都不曾在意,所以他以為至少臨寒對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錯了,簡直錯的太離譜了。
安然和筱若,就連她算什麼,前世的鬼王原本跟凌驁雪就是一對患難與共的戀人,只是洛梨的突然出現,給他們多年來的感情造成了一次意味。
其實也未撼動分毫,洛梨被幽火所傷,是鬼王親手執行的,哪怕十年之後歸來,她也只是小娘娘,永遠那個人之後,就連孩子,也是鬼王親手挖掉的。
因果報應,這個世界又饒過了誰,千年過去了,再次見他們站在一起,焸夏並沒有預期的那樣痛心疾首,而是在逐漸冷卻,人在冷卻,那顆熱忱的心也在冷卻。
“原來你可以那樣的笑啊……”焸夏記起在前世時,洛梨也曾親眼所見,所以……所以……她就像是早有所預見似的,只是看見一件早就會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向前去質問。
雪兒穿的是一件紅色的露背短裙,白皙纖瘦的胳膊挽在男人黑色的襯衫上,仰著頭言笑晏晏的在說著什麼,男人低著頭,一臉寵溺地看著,眼神也特別的濃稠,就像是一團火在底層燃燒著。
男人不悅地看了一眼她露出外的美背,將手上拿著的外套披在女人身上,那隻手隨即向下,狠狠地攬過女人的細又軟的腰,揉進自己懷裡。
這一刻,怎能不心疼,焸夏覺得心痛的快要窒息。
他是嫌自己懷孕後長寬的水桶腰了嗎?還是月份大了後,未讓他碰……對啊,男人嘛,她最近太多事情壓抑著了,以為他可以,不用的……
淚水洶湧地流淌下來,她不由地往前跨出一步,將黑傘給丟掉,做不到目睹他們在眼前親吻,她快要瘋了……
可剛抬腳,頭猛地想被炸開似的,隨即天旋地轉,她眼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焸夏,你該醒—醒了!”
她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呼吸著,劫後餘生的感覺,她還沒看清眼前,就被人用一條長木板條子反手綁著手臂壓著跪在地上。
地上就算是平整的地板,這樣雙腿一腿也是痛的;何況她現在月份很大,彎腰都難,地上坑坑窪窪的還有細碎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