焸夏病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覺,最後還是顧及著腹中的孩子,勉強支撐著自己,活著。
葬禮依從爹地的遺願,很簡單,也嚴冷五大部的人員來奔喪,算起來也就焸夏這幾日送了最後一程。
照例該入葬西部基地,可爹地就在墨西哥的海灣處選了一處,將母親的墓地也請了過來合葬。
焸夏明白,父母是要脫開焸氏的束縛,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
可這一切對她來說淒涼無比,活著的時候沒做到,難道死去的時候就能實現了嗎?
在這個世界,陪她久一點不好嗎?
離開她,都離開她了。
一夜,睡入噩夢,痛苦萬分。
她夢見自己站在懸崖邊,下面是洶湧滾滾的大海,一旦掉下去,不被摔死也會淹死,更有尖銳的礁石,想要安然脫身是不可能的了。
她想要辨別出這裡是何處?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的祭臺,還有梨花?
這裡是九山若水。
這裡應該就是洛梨恢復神者身份之處,那她為何站在懸崖邊。
她出神的盯著灰暗的天空,風也絲毫不留情的颳起她的長髮,打在臉上卻沒什麼感覺,果然是夢啊,不會感覺到痛。
安靜,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焸夏覺得這裡讓她很放鬆,似乎什麼都不用想,只是靜靜地待著就很好了。
忽然,一陣狂風颳了過來,險些將她捲走,也就在側身這一瞬間,一道白衣而過,視線相對的時候,她看清了,這是斯域的前世,南宮風……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宮風就縱身跳下了懸崖,懸崖之下是大海,跳下去必死無疑。
焸夏的心一窒,幾乎是慌亂的跑過去,想要拉住南宮風,可一切都晚了。
南宮風仰面下墜,看著她,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眉眼之間的漠然,嘴角帶著涼薄,加之他蒼白的臉,合在一起衝入她視覺裡,就只剩下猙獰的嘲弄了。
她驚呼尖叫,在呼喊中驚醒過來,劫後餘生的感覺,永纏於心頭,消散不去。
“夏兒夏兒,沒事了沒事了,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你已經醒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臨寒那張冷峻的臉,心裡慌亂的不成樣子。
這個夢太真實了,難道前世發生過的嗎?
“……臨寒。”焸夏緊緊抓著他的浴袍,“我好害怕。”
“害怕什麼?你剛才在叫斯域的名字,是前世的記憶?”臨寒的目光深潭不見底,語氣涼涼的,帶著些許嘲弄,可笑的意味。
可這些,焸夏都沒有察覺到,大概是習慣了他這種僵硬的溫柔,覺得語氣什麼的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