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走出芙落閣,穿過前庭,走廊的牆上是一副“牡丹春色圖”的浮雕。
而我,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只是一股腦的朝著上宴廳暴走。不由自主地緊握拳頭,全然感覺不到指甲深陷肉中的痛,腦子裡全都是臨寒和和琬妍可能出現的親熱畫面。腦袋都快炸開了!!!
“等一下……別生氣了。你看,眉毛都擰到一起了,面露兇像一點都不可愛了。”
和琰烈攔住我去路,俯下身,眼神真摯地凝視著我。
“讓開!”我暴躁地推開他,繼續奔走。
剛沒走幾步路,身後的和琰烈帶著平穩的語氣說:“小公主,是想以夏公主的身份進上宴廳嗎?那樣的話就沒辦法突擊檢查。你確定讓我走開嗎?”
我止步,閉上眼調整因怒氣起伏異常的呼吸。
他輕步走至面前對著我傻笑,當我抬頭與和琰烈對視時。驚奇發現,同樣的棕色眼睛裡,我卻看不到我想要的星辰大海,就算再如何明亮也照亮不了我的心。
“和少,你可知我身上有傷?”
他表情凝重起來,急切問道:“傷哪了?哪裡弄得?快讓我看看。”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我肩膀,檢查一番。
我向後一退,冷笑道:“別裝了,我肩上的刀傷不是你們乾的嘛!”
他一臉茫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對你。請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告訴我是誰傷了你,我定讓他萬劫不復!”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
“當然,我的心就在這裡,你可以自己來看。”
和琰烈真是油膩之極。我想,和氏應該不是上次傷我的人,因為做法是那麼的卑劣,不像和氏的行事作風。那晚到底是誰?到底有何陰謀?我不得而知。
當夜傷我的人都被臨寒處理了,他可能也不知道是誰,又或者他知道是誰但對我只字不提。剛剛鄧軒的話裡多少讓我懷疑,所以我才炸和琰烈,想試探他到底知不知情。
另外和氏還有一個和婉妍,她是有嫌疑的。更何況和氏不簡單,我需要查清楚才行。至於和琰烈,我需要他幫我,帶我去上宴廳,帶我去找到臨寒。
很快我們就來到上宴廳。這裡的電梯入口設立在一個很大的池塘上,電梯隧道搭建在池塘下面,需從池塘穿過才可以到達他們所在的上宴廳。這樣的設計很巧妙,就像去海洋館一樣,可全觀池塘內貌。
我抬腳就打算上電梯,和琰烈卻拉住我手臂說:“跟我走。”
我回頭,橫眼示意他把手撒開後,便跟著他走了。
眼前的池塘清水可見底,鵝卵石上有輕微的青苔,成堆的錦鯉遊過。中間由面積不大形態各異的石塊連成了一條還算是的路,石塊與石塊之前間隙較大,需小心跨步跳過去。
“小公主,要不我抱你過去吧。”他邊說邊打趣地看著,穿著八厘米細高跟鞋的我。
我白了他一眼,跨上一塊石頭。他也立即跳上石塊說:“要不,你把鞋脫下來。這樣會崴到腳的!”
我又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難道不知道本公主從小練芭蕾,還打算獨步走鋼絲呢。這點小事哪裡能難倒我!
之後,和琰烈瞪大了雙眼,看著我踮著腳如履平地一般在石塊上跨越。看著他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心中樂不思蜀。
我們是直接從池塘側面進入的,等於繞著上宴廳外側轉了一圈。
上宴廳是二進院落的格局,裝修也是中式風格。現在我們從側面穿過前廳影壁,很快到達一個地方,正是臨寒所在的包間外。
其實我們依舊在池塘裡跨石塊行走,越往裡走,植被越是繁茂,我們完全隱蔽其中,卻可以很好的觀察外面的一切,正適合我們。
我們目測到一個能落腳的地方,可被眼前的一棵樹擋住了去路。必須繞過它,前面有樹葉做遮擋,剛好距離合適方便偷看。
“這是什麼樹?”我問和琰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