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奇景,眾人非但沒有驚歎,而是紛紛做臨敵之姿,欲上那方山峰與其相助。特別是青鳳,怪自己恢復原形太早,若那是神鳥之姿,便立刻能帶人上那座山峰上。而任天真更是作勢畫出符咒,準備用移地之法馬上前去。但是,他們全被傅千秋喝止住了。
“無意自己可以應付的。”
雖然眼前所見的點點金光閃耀絢麗無比,但人人都在替蕭無意擔憂。特別是,他所面對的神女已經躁狂起來。而蕭無意終究能否對一個自己曾深愛過的女子下手呢。
“如若不然,我便是看錯了人。”
“師父。”阿蟬怎不相信自己師父的話,也不忍心傅千秋自責,“無意哥哥現在可是佔得上風?”
他到底還入門太短,辨不清局勢。
“無意不知拿沒拿那把劍。”任天真也是憂心,“要是他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勞。”對此,任天真自覺沒那麼多可心軟的。
“大師兄,那是正清姐姐。她還在神女身體裡吧?”
兩個孩子總歸是捨不得正清的,並不比蕭無意糾結。
“你們就靜觀其變吧。”
任天真與傅千秋都不與他們明說。其實,正清不論神女是否恢復正常,皆是要逝去的。作為蒼國的靈能師都知曉這件事。就連正清自己也是明白的,但她不願糊里糊塗地被利用了去。她願做出這樣的犧牲是為了蕭無意,而不是為了針對蕭無意。
所以,現在神女的行為完全違背了她的意願。也使得神女每每與蕭無意的攻擊也要威力大減,她用僅剩的意志都在阻擾神女。更使得神女發狂一般。
可惜正清無法開口與蕭無意說話,她恨不能與他提醒,趁著神女威力大減之時便及時出手制服了她。但見蕭無意也每每無法對她下得重手。她知道,這是蕭無意在顧慮她。
她總是要消散的,又何必顧慮她呢!
正清在最後的一搏。逐漸消耗的魂靈快要阻止不了神女的狂態。
【她快要不行了,你也放棄吧。】
神女也知正清的無力,漸漸增加了威勢。看著蕭無意提劍喘息,更是得意。
“她不會死的。”蕭無意咬牙道。他的話也讓正清立刻振奮起精神。“我早尋到一個辦法,能將她留下。”
【這不可能。當年你師父也未曾做到的事,你又怎能辦到?】神女攻勢稍作停頓,【你在虛張聲勢!】剛剛稍停之時,立刻遭受更為猛烈的攻擊,讓神女怒氣更盛。
“信不信由你。”蕭無意沒有放過半點可乘之機。也讓神女更覺得他是在欺騙與她。蕭無意曖昧的態度讓正清也懷疑起來。不禁想到,蕭無意有段日子異常忙碌,時常翻閱書籍,他們兩人更是去過文英閣查閱典籍。就是為了尋找神女的秘密,尋求幫助她解脫的辦法。
難道說,蕭無意早已找到辦法不成?哪為何從未告訴過她?對她有何可欺瞞的呢?
正清一晃了神,也是給神女機會。立刻使得蕭無意陷入危險之中。她不免自責自己不該不相信蕭無意的。他既然不願與自己說,定是有他的道理。何必自己多起疑心呢。不也正讓神女有了喘息之機嘛。
想到蕭無意如此為她考慮,怎不讓正清更多出些精神。逐漸式微的力量也有了些許恢復。即便這點力量微乎其微,也幫不上蕭無意多少。但對方卻是知道她還沒要逝去。也讓蕭無意心中有底。
“怎樣,你打算放棄了嗎?”
【我怎會僅憑你一言就放棄?】神女還在懷疑之中。【況且,即便你能留下她,我還我,她還是隻得留在這個身體中。根本無法取代我的位置。】
此話還未讓蕭無意有所動搖,卻是讓正清一怔。
神女說的沒錯,除非是換了這身體,否則她還是要繼續與神女共存於這個身體中。事情並未解決。
漸漸地,言語間兩者竟都慢下了攻勢。這是留給對方反悔與轉圜的餘地,也是一種莫名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