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玉瀾清突然拉攏過來的正清,一時無措,對著盛若蘭很是過意不去。她慌忙推開玉瀾清,竊竊道:“瀾清,不必這樣。盛姑娘不過是隨意問問。”
玉瀾清也知自己情緒稍顯太過,失了儀態。就連蕭無意也對她皺了眉頭,與她道:“既然盛姑娘這般問了,你好好答了就是。”
見蕭無意態度也是認真,玉瀾清知道自己確實過分。她扶回正清的肩膀,對著盛若蘭正色道:“姑娘問我,何不先自己說說如何看法?”
沒想問題先推了回來,盛若蘭的笑容更盛。
“神女自蒼主數代前一直延續,是國之神佑,說是信仰亦可,說是標誌亦可。但舉國內唯幾人親見,常人與神女無所感,亦無所知。高高在上,太過縹緲,唯有各地各殿遺存、傳說。”盛若蘭寥寥數語,卻是對神女的傳聞並不太慎重,“不知玉小姐覺得,這樣的神女存在於蒼國有何作用?”
聞其所問,蕭無意臉色一緊,眼神又飄向玉瀾清。可惜,玉瀾清未察覺,直了自己性子,坦然道:“我也是與普通百姓無異,只去過神殿祈過福,但毫無用處。”她回以蕭無意眼色。兩人,包括正清也聽出玉瀾清所言何事。
那次在韶安神女殿內遇到的是青鳳假扮的神女,鬧了笑話。雖然是一場誤會,無多大事,但終究是件鬧劇。不知正清神女真相的玉瀾清自然也覺得,去神殿祈福之事很是無稽,自己還差點落人笑柄。自此,她也不敢相信這些。
但現在,盛若蘭竟告訴她這樣的事來,說正清就是神女。一般人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只當作是玩笑話。但她卻是十分信任蕭無意,見他臉色緊張,也知此事沒有全信,也知其大半多為真實。心中矛盾重重,還偏偏要被一個年輕女子如此不善提問,怎能心悅。
所以,她對盛若蘭的提問沒有多加思考,但還是說了實情。
“原本我是不信神女之說,覺著不過是縹緲之事。但此刻既然要說神女降身於正清身上。我卻也不敢全信。”
盛若蘭自然不會覺得玉瀾清會真的信服。若是被她一說就信,那這樣的人對她來說毫無用處,她又何必來與之廢話。
“那就請玉小姐當做是確實如此吧。”
原來這是個假設啊。
玉瀾清不知為何,心中稍稍安心了。她又看了一眼正清與蕭無意。見兩人臉色卻沒她那般輕鬆。這又讓剛放下心來的玉瀾清存了疑。
“不為全信之事,我也就不敢妄言與國有何作用了。”玉瀾清卻未就此打住,“但若是姑娘好奇的不是神女,而是正清的話。我也只說,她不過是個鄉下丫頭,普通女子。對於表哥之情也是如同普通女子對於愛人那般真摯。”
“是我妄言了。”沒想,盛若蘭隨著玉瀾清的目光也轉向正清道,“不知正清姑娘對蕭公子的真摯可以到何程度?”對方的目光專注,讓正清難以避舍,“你會為了他拋棄一切嗎?”
正清睜圓了眼,看著湊近過來的臉龐,心中肯定,但也被這樣的逼問似的情勢而顯得慌張起來。沒想,她身前忽然一黑,竟是蕭無意攔在她面前,擋住盛若蘭。
“我與正清的感情,盛姑娘儘可放心。”
盛若蘭見蕭無意如此維護,以袖掩面,笑得更歡。
“果真是一對真情兒女。”
“不知這番回答,您可滿意?”蕭無意悄悄在她耳邊道。
“但不知蕭公子,若是有一日繼承你師父的衣缽,遇見他當年之險,是否也能如他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