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穆雲海所說,水仙拎著食盒自自然然地進入蕭家所包下的小樓。只是在進入之前,水仙還受了次驚嚇。從迴廊拐彎處突然竄出一道黑影,她沒看清是何物,那黑影就消失不見。但依著她模糊的印象,貌似一隻大黑狗。
她拍著胸脯壓驚,直至入了玉瀾清的房內,她將剛才受到的驚嚇說與玉瀾清聽。讓玉瀾清別出門,小心不知會從何處竄出來的東西。
“這喜翔樓裡怎麼會有大黑狗呢?沒聽掌櫃的說起過。”玉瀾清笑話水仙,“怕不是你受了驚嚇,看花了眼。”
“若是小鳥小貓這些小東西也就罷了,這麼大條狗,我又怎麼會看錯呢。”
水仙雙手比劃得誇張。
“可你自己也說並未看清楚啊。”
“不管,待會兒我去找掌櫃的說,要他把這些危險的傢伙都趕得遠點。萬一傷著人可不得了。”
玉瀾清搖頭,笑她大驚小怪。心裡其實也犯了嘀咕。或許,自己也曾經過相似之物。是在那間無盡黑牢之中。但玉瀾清並未對水仙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在心中細想一番,也暗暗有了些擔心。那黑犬怕是無幽盟所派,來此尋覓她的蹤跡。
水仙要著急趕走那條大黑狗,送了食盒便匆匆去找掌櫃的說此事。雖說玉瀾清表面不覺得有多大關係,但擔心得更為嚴重。她迫切希望清雲能回來。
可惜,清雲離開之時,並未對她說過自己何時會回,又有怎樣的方法將他召喚回來。
無奈之下,玉瀾清只得開了窗戶,對著那片已隱形不見的高障,對著那片寂靜的高空凝望許久。希望能再次看到那道身影。
此時此刻的清雲,其實並未走遠。只是換了地方,換了外裝,正默默注視著一行人從喜翔樓內走出。
喜翔樓的掌櫃的跟在這行貴人之後,陪著笑臉,袖中緊拽著打賞的銀票。恨不能這樣豪爽的客人能多來幾次。直送到這行人上了早預備下的軟轎,緩緩消失在繁華鬧市之中才作罷。
掌櫃的收回了遙望的目光,心裡美得很。他又一次將銀票從袖裡掏了出來,在日光下照得清楚,看個過癮。整整百兩的票子啊。雖然喜翔樓也是高檔酒樓,食宿也非一般酒樓可以與之相比,迎來送往的也有不少達官顯貴。但如此大方出手的卻也不多。
掌櫃的再看了看票子,小心疊整齊了,收入懷裡,又拍了拍胸口,十分滿足的模樣。
他這番仔細動作,全被人看了去。他也不顧忌,倒是被身後忽而竄過的黑影嚇了一跳,直嚷嚷了兩句,喊人去尋那影子。但那黑影也同那一行人一樣,消失於來往密集的人群之中,不知所蹤。
這樣也總算是沒了驚擾。後來水仙找到掌櫃的說起此事,掌櫃的對她解釋說,那不過是隻迷了路亂竄的野狗罷了,早跑出去沒了影。
水仙暫放下心來。回到玉瀾清房內,她又將掌櫃的解釋說了一遍給玉瀾清聽,不知她會相信幾分。
“既然掌櫃的這麼說,就信了他吧。”玉瀾清安慰水仙道。
她猜測那黑犬既然已跑出喜翔樓,怕不是無幽盟的人才對。
難道只是自己多心?但也太過巧合。
“小姐,雖然這麼說,但加之你失蹤之事,也說明這一帶不甚安全,你千萬別亂跑出去。起碼要等表少爺回來再說。”
水仙嚴肅認真的模樣,若是換了以往,玉瀾清必定笑她。但現在玉瀾清卻是笑不出來。反倒對水仙對自己的關心、緊張頗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