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今晚似有心事。”
“很明顯嗎?”
蕭無意見秋櫻只笑不答,也知自己是有反常,自己也便輕笑一聲。
“今日事多,恐有些乏了。”
“那我去準備一下。”
蕭無意攔住秋櫻,又道:“不用,你幫我書房掌燈,我還有些事未完。”
“不能明日再做嗎?”
“明日就要上路了。還有,瀾清與我們同往,必定要準備的細緻一些。”
“你怎麼就答應了同表小姐同行,和正清姑娘一碰面,可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呢。”
秋櫻略帶抱怨,心中責怪那日蕭無意對玉瀾清太過無情才導致這樣的不和。
“她是大家小姐,還是要顧及一些臉面的。”
“難道正清姑娘你就不用擔心?”
“她?”蕭無意剛才的輕笑漸濃,“她若是真有這個膽,反倒是好事。我還怕她依舊是怕事又愛哭的『性』子。”
“主人,我看正清姑娘早不是這樣的『性』子了呢。她每回見你脾氣都漸長。”秋櫻嘴上如此,眼中卻是好奇與八卦,“你不會是在『藥』裡偷偷加了什麼吧?”
“胡說,我何苦做這種下作之事。她不過是心裡害怕才故意那樣鬧罷了。”
秋櫻悄悄吐舌,心中喃喃:“哪裡是害怕,明明是仗著你護她,才膽量漸長。”
“你嘀咕什麼呢?”
蕭無意回頭催促,秋櫻這才放下剛才的好奇心,為蕭無意點燈添墨。
夜深下來,周遭亦是安靜。草舍內唯有這間房內依舊燭光明亮,映在窗上的影子隨火苗微動。蕭無意將袖中的一紙一瓶擱置在桌上。
他先將從博昌手中拿過的瓷瓶在面前端詳片刻,沒有馬上開啟試用,還是將此物輕放於桌上一角。
那封信函他早已看過。但依舊端正擺放在桌面中央。雖馬上要動身,親自去往玉府,但終究還是要另寫一信。
他身旁,秋櫻早已替他磨好墨,回房休息去了。獨留下他一人,身邊靜怡。正適合深思提筆,但蕭無意還是思考良久,才緩緩提筆書寫。
信中內容所示物件非是對他發函之人,而是蒼國法師傅千秋。蕭無意緊鎖眉頭,所寫信中似有求教,又似苦惱。不過片刻過後,那封信便完成。蕭無意不輕不重地憑空問了一聲。
“藍月,可還在?”
一陣風吹過,蕭無意見那半開的窗戶外多站立了一人,正是藍月。
“你果真還在。”他見藍月抬頭望空中銀盤,心有抱歉,“這麼晚了,還要麻煩你。”
“我不過是在你的房頂上賞月,晚了一些。”
藍月回過頭,對他一笑。盈盈閃動的水波竟是那眸子深處的美景,讓人心頭一驚。但對蕭無意看來,卻是另一番情景。
“你空望著那月亮,是在想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