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步槍的鐵木爾猛然大吼:“老李小心!”
一個預瞄就扣動扳機,眾目睽睽之下槍口對準李繇,讓宋涼以為這個星月走狗也瘋了,或者想要乘機幹掉其餘勢力。
只見子彈射入李繇身前兩尺,地面上昂貴的羊脂玉瓷磚轟然炸裂。
而李繇腦袋朝後一仰,眼睛猛然爆出一團血花。
李繇雙手捂住眼睛,鮮血不停的從指縫之中湧出,哀嚎聲悽厲無比,那一顆頭顱滾落在地,拖拽出一條血路。
咬牙的鐵木爾面部猙獰,緊張提醒道:“這小子能控制金屬!”
陳廣抹掉臉頰上別人的血,伸出食指輕輕一動,那些打在牆體裡的彈頭紛紛爆射出來,繞指柔般旋轉,朝鐵木爾問道:“我再打一次眼睛,這次你要是攔不住,我也用一百根幾把塞你嘴巴。”
鐵木爾二話不說,立刻槍口下移退了兩步。
陳廣隔空抓著哀嚎的李繇,子彈頭拉長成為一道道銅刺,控一根釘入他的眼眶,笑道:“我一恨有錢人,二很為老不尊的老東西,你全佔了。”
任何笑容配上一身血衣,在英俊的臉龐看起來都很扭曲變態,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陳廣不急於殺死李繇,手上砍到斷刃的騎兵刀直接扔了,邊脫下粘稠的風衣,邊問道:“來嘛,往前一步榮華富貴,全城的比都可以隨意艹不給錢,一個不敢打就一起上嘛,幾千上萬人,一人踢我一腳,都能把我踩成肉泥了,敢造反就別怕嘛。”
這實在不是一個輕松愉悅的調侃,也不是令人熱血上湧的演講。
這名原本只是被當做園丁的宮中奴僕,淡然語氣與漫天血腥交織在一起的滔天怒意。
還有如刀刃般的銳利殺氣。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軍閥大梟感慨,為什麼這樣的人不是自己手下。
又一人分開人群緩緩向前,陳廣默不作聲一拳轟了出去。
男子擋住一拳後,平靜道:“我叫孔秦,海軍老兵。”
準備殺人的陳廣微微一愣,問道:“孔秦,當年ss中央西北總局指揮官,孔秦?”
男子敬了一個軍禮,聲音沙啞,輕聲道:“見過西北戰區司令,陳同志你好。”
當年趙胤和張鳳鳴佈局,不提自然資源,西北一直是國家的戰略縱深,為了有朝一日能有力量收回國土,派遣了大量的情報人員進行潛伏,不說突然消失的軍事戰爭委員會成員羊太祜、副相徐懷,接下來就是當年呼聲最高有望入內閣為首相的孔秦。他的身份極為特殊,消失前就是一部之副長,在情報部門跟那位破獲津門陰謀的部長旗鼓相當,但是因為上司即將退休,所以他可以說是整個情報部門的實際領導,至於為什麼會放著高官不做,跑到這邊陲小城,這裡面的故事恐怕就無法對人傾訴。
孔秦眼神和藹,卸下了背後的一個長盒子,笑了笑道:“幾個月前的賀蘭山之戰讓我嘆為觀止,雖然我別的本事沒有多少,可是這找人撿東西的能力倒是很獨樹一幟,這把刀我在沙湖裡撈了三天才找回來,總算幫到友軍了。”
接過長盒子反在手上一掂量,陳廣眼前一亮,殺八百騎兵更多是因為兵器太輕的緣故,總覺得揮刀不痛快,此時長盒子在他手上顫抖嗡鳴,陳廣開啟盒子握住蚩尤刀,皺眉問道:“這個理由,不足以讓孔先生暴露,先生在星月盟的賞金可是比我高出一個等級。”
孔秦搖頭道:“沒什麼要緊的,本來就打算冒個頭給星月盟一個警告,正好敦煌城政變可以作為媒介,原本你不出面,事後我也得安排人清理的。”
陳廣聽到這裡,冷冷道:“張議潮是你安插的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