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人體內,它的傳播速度有二十萬公裡每秒以上,你現在的能量,能減少它多少速度?”
奧古獅丹眼睛裡閃過一絲松動,冷冷道:“以你現在的能量儲存,無限再生?你以為你逃得過嗎?”
咔擦!
一道閃電在兩人身邊閃過,刀鞘與烏雲層快速的摩擦,將周圍的帶電粒子全部拉扯到圈子內部來。
雖然奧古獅丹並不確定這個方法能不能殺死自己,但是他從陳廣眼中看到了令人震撼的瘋狂,那超越生死的堅定。
與奧古獅丹這個幾乎有無限生命的人相比,陳廣所經歷過最脆弱,最絕望的時刻,有些人有些事,他不提起,不代表就會忘記,現在擁有的一切,並不代表他不記得那種感覺。
死算什麼?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陳廣並不是那種一開始就城府的官宦,也不是一開始就無所畏懼的亡命之徒。
諂媚如狗的戴大器,溫文爾雅的白明陽,殫精竭力的陸沉石,等等這些人,除了圍繞在秦川那張寶座上,一張張令人難以琢磨的面具,讓漠視生死的陳廣發自真心去感激的兩個人,一個昏迷,一個失蹤。
總想著撈錢卻沒機會花錢的老煙,總想得到力量卻始終沒有機會問鼎的丁莽。
其實他們三人都不算怕死,只是覺得還有些東西沒滿足而已,怕死的人死的最快,不怕死才能活下來。
當你快死的時候,就別去想什麼以後了。
雷霆如蒼龍,陳廣緩緩露出一個冷笑。
他曾經在地冕之上恍惚如夢中,親眼看見蔚藍星球的魅力,魂遊天際。
他也曾經要星辰大海。
他更曾經說要斬盡天人。
陳廣用一命引蒼雷。
蛇吞象,蟒吞龍。
天空之中雷霆萬鈞,在陳廣接引下,一道又一道打在蚩尤刀之上。
面板氣化的陳廣倒拔出蚩尤刀,一手提著老魔奧古獅丹的脖子,刀引蒼雷。
一刀,重一刀複一刀,無窮無盡,將無數雷電送入奧古獅丹的身體。
奧古獅丹只覺得心髒脫離了他的控制,在某一個瞬間停止了跳動,一種撕裂身體的痛楚直達靈魂。
燃燒扭曲的視線映入他的眼簾,彷彿看見了三百十七年前,他將匕首刺入老主持的心髒裡的那個畫面,彷彿看見了同心寺接受百萬信徒跪拜的祭壇上,跟彷彿看見了知道自己擁有無限生命的喜悅.......
被人砍的刀傷,躲在冰川的凍傷,被當做怪物架在火堆上燒的火傷,被無數子彈擊穿的槍傷,三百年來歲月積累的老化。
無窮無盡的傷勢不停的在他的身上爆發,三百年所積累的傷害,在這一瞬間齊齊爆發,奧古獅丹的身軀在寒風中變成齏粉,隨風飄散。
天空之中,只留下一道黑色的虛影,面無表情的凝望著殘破不堪,渾身焦黑露出半邊骷髏臉的陳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