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軍營已經拉響了緊急集合的警報,一個個士兵從自己的營帳裡快速的穿衣疊被,軍靴踩著積雪咔擦咔擦地作響。
今天就是逍遙城的開城儀式,他們是最忙碌的一群人。
東風戰車剛剛停在帳篷前,陳廣便穿著全新的大校軍禮服走了出來,本來今天他其實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觀禮嘉賓的存在,逍遙城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片雪花他都還沒熟悉,開城儀式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上去剪個彩露個臉而已。
正當他剛剛要走進戰車裡的時候,忽然瞥見司機不時地用眼光看著他,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卻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事情說吧,你們是我的司機,沒必要藏著掖著。”陳廣對於陸沉石安排的兩個戰車司機,更多的是觀察狀態,雖然知道他們背後有其他人的身影,但是不妨礙他使用。
“參謀長,有個人想見你,能否借一步說話?”小何這兩天話不多,看上去顯得有些靦腆。
陳廣點了點頭,兩人便走到一輛自行火炮旁邊,周圍跑過去計程車兵不多,陳廣看了看邊上的環境,用眼神示意對方可以說了。
就在這時候,陳廣眼睛裡出現了一個腦袋上打著繃帶,左肩膀用紗布包裹著的人,從火炮的另一邊緩緩走出來,踩在積雪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模樣很是滑稽。
“你是....”由於那人大半張臉都裹在繃帶之下,陳廣根本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參謀長,是我!昨天晚上在星河灣會所的那個,治安局的何天鬥。”那人低著腦袋,一副恭謙的模樣。
“你這模樣...”
昨晚見到他的時候,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現在這幅尊容,實在是用悽慘來形容也不為過。
陳廣忽然想到,兩個人都姓何,那麼他們之間的關系...
也許是明白陳廣的想法,何天鬥連忙說道:“參謀長別誤會,以安不是我安插在您身邊的,我也沒那個能量,以安是我大哥的兒子,我是他叔叔,這個關系恐怕連陸將軍都不知道。”
何以安顯得有些尷尬,害怕首長對自己有意見,也解釋道:“我是正經的國防大學畢業的,選上首長的戰車司機,也是透過專業和政審兩項考核,絕對沒有別的目的。”
陳廣不置可否,現在整個逍遙城想在他身上做文章的人大有人在,他根本不會在意,司機是以後接觸他最多的一類人,所以他觀察的時間也最多。
“你們來找我,不單單是表明身份吧?有什麼事情一次性說。”陳廣擺了擺手道。
“參謀長,我想跟著您做事情,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何天鬥用恭敬的語氣詢問著,話裡顯得有些顫抖和忐忑不安。
聞言,陳廣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兩人,問道:“據我的瞭解,你們治安局上下,包括那位局長,都是馬家兄弟最忠實的狗腿子,你跟我?”
何天鬥也明白,任何人對於突然跑過來站隊的人,都有一絲戒心,陳廣的表現無可厚非,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看我這腦袋,就是昨晚讓馬沙安打的...”
就在昨天晚上,他送完屍體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便明白了,以馬家兄弟陰狠毒辣的性格,恐怕連帶自己也恨上了,他們的光輝事跡何天鬥早就知道了。
相當出馬步卒任鳳翔市副市長的時候,主管的是商業規劃,弟弟馬沙安看上了一個本地企業家的飲食連鎖公司,便糾結了一批亡命之徒把企業家的所有的店面都砸了,這件事在鳳翔市官場上人盡皆知,但是沒有人敢去討論這件事,馬步卒更是憑借在市裡的勢力將這件事徹底壓下去,連一位只是把馬沙安叫去做筆錄的所長,都被直接擼到底了。
而那位企業家的下場,在從鳳翔市到西京的高速路上,剎車打滑沖出了欄杆,一家老小全部掉進山谷裡,屍骨無存。
思來想去,他突然想到侄子時候陳廣的戰車司機,憑藉著這層關系,倒不如直接站在陳廣這邊,興許也是一條活路。
“那麼,我該怎麼相信你?”陳廣問道:“說不定你是黃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