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父怒到了極點要殺人的模樣,沈焌內心竊喜不已。
隨即聽見沈父叫囂說要取沈若虛的性命,跑了出門。發現有沈若虛的熱鬧可看,沈焌不管屋裡頭昏迷的魏氏,馬上追了過去。
沈若虛早料到沈父會來,提前派了袁伯去門口等人。
吃過了一次魏氏帶人闖入宅院的教訓,這一回,袁伯帶了家中所有的護衛,叫他們守在門前,不許任何人闖入。
氣勢洶洶的沈焌父子騎著馬到來後,果不其然要闖門而入。
然而,因為袁伯未雨綢繆,命一群護衛守在門前攔人,他們的闖門計劃失敗了。
沈父被攔在了門外進不去,無論如何威脅護衛,他們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而他們這一方來得匆忙,只有父子倆人,沈宅門前卻是一群拿著長棍的護衛,打更是打不過。
無可奈何,沈父只好朝著門內高聲喊叫:“孽畜!出來受死!”
聽見了門外傳進來的怒吼聲,袁伯迤迤然出門。
他臉上掛著生疏的微笑,拱手一禮,問候道:“見過沈侯爺,不知沈侯爺來訪有何貴幹?”
怒火與厭惡在沈父眼中沸騰,“狗奴才,叫那畜生滾出來!”
“實在抱歉,畜生這種東西,侯爺您府上不少,可咱們沈宅養不起,卻是沒有的。”袁伯臉上的微笑弧度一變不變,語氣溫和地回道。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倘若他沒意有所指地瞟向沈焌。說不準,沈焌還真的就相信了,沈若虛窮得養不起真的畜生。
“該死的老東西,膽敢罵我是畜生,你找死!”沈焌怒從心起,瞋目切齒道。
“沈世子此話何意?我何時曾辱罵過你?”袁伯疑惑地望向沈焌,“莫非沈世子是要學那秦會之,捏造莫須有之罪名誣陷於人?”
“好你個老畜生,不但罵本世子是畜生,還將本世子比作那誣陷忠良的奸佞秦賊,看我今日不取了你狗命!”沈焌暴跳如雷,沖過去想對袁伯動手,當即一群護衛便站在了袁伯面前,手中的棍棒武器齊刷刷對準沈焌。
沈焌見了這陣仗,立刻停下了腳步,眼角好一陣痙攣。
袁伯又露出了那種氣死人的微笑,“餘並非侯府之奴僕,只怕沈世子沒資格決定我的生死。”
他是從宋家出來的家僕,並非侯府的下人,沈父等人壓根沒有他的賣身契。況且,早在沈若虛搬離侯府,他便放還了袁伯的賣身契,給了他自由身。實際上,現下他早已不是任何人的僕人,只是一直以沈若虛的家僕自稱罷了。沈焌想要以主人的身份打殺了他,簡直異想天開。
“父親!你看看沈若虛手下的這些奴才,如此之無法無天……”沈焌氣得跳腳,指著袁伯看向沈父,意欲讓他出面狠狠教訓袁伯。
然而,他話未說完,便給沈父打斷了。
“夠了!如今最緊要的,是先處理好你母親之事。”沈父朝沈焌低喝了一句,忍著胸膛翻滾的怒火,昂著下巴對袁伯道:“告訴沈若虛,他老子來了,叫他滾出來迎接!”
待沈若虛出來,用孝道壓著他,親自處罰這伶牙利嘴的老東西豈不更好。和他囉哩把嗦廢話那麼多浪費時間作甚?
“哎喲!沈侯爺來得真不巧!我家郎君剛出門,去往宋府看望宋老先生去了。”袁伯笑呵呵道:“您若要尋他,直接往宋府去即可。”
沈父一聽宋老先生的名頭,便有些發慫。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沈父皺緊眉頭,沒好氣地問道。
“郎君今日不回來了,他會在宋家用晚膳,之後便同宋家郎君一起直接前往國子監了。”袁伯回答的滴水不漏,建議道:“沈侯爺若有什麼急事一定要見郎君,還是去宋府一趟吧。”
去啊!看宋老先生不打死你!
沈父心裡發嘔,還有點憋屈。他對著袁伯頤指氣使道:“你去喊他回來,就說他老子在家裡等著他!"
“實在抱歉,我並非沈侯爺您府上的下人,您的命令,恕難聽從。”袁伯再一次的露出了標誌性的微笑,氣炸了沈焌父子。
“若無事,我等便進去了。”袁伯拱手道:“沈侯爺、沈世子好走不送。”
話了,再不搭理門前的父子倆,袁伯和護衛、門房一併進了宅邸,關閉了宅門,將沈焌和沈父隔壁在了外面。
沈宅大門之內,所有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滿眼敬佩地說道:“袁管家,您剛才可真厲害!”懟得那倆討人厭的父子面色發黑的模樣,真真是舒爽!
“過獎了,今兒個多虧了大夥兒在。”袁伯摸了摸自個兒的長胡須,笑呵呵道。
雙方彼此稱贊過後,袁伯徒步走向一面高牆,踩著事先放在牆邊的木梯,爬了上去。
他望向坐在隔壁賈宅涼亭裡的賈蓉與沈若虛,低聲喊道:“郎君,人已經打發走了。”
沈若虛露出了一絲淺笑,抬頭看往袁伯所在的位置,道:“辛苦你了,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