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他送了花放在門口,她沒退給他。
他覺得花可以有,蛋糕也要有,還有煙花。
都是些沒辦法留住的東西。
金魚店從年二十八就沒再開門了,他去了幾次,都沒看見她。
他以為她回家過年了,可又覺得不可能,她開店都一年了,也沒見家裡人來過,她現在手頭應該還有點錢,不會想回去,也沒有朋友家可去,難道是旅遊去了?
高庭給她發了訊息:“潘潘,你在店裡嗎?”
沒有回覆,又等了兩天,到了除夕,他帶著生日禮物去找她。
店裡還是沒人。
他等了一天,也沒見有人來。隔壁兩家店鋪店主是外地的,回老家過年了,年三十這條路,八成只有金魚店還會亮燈。
可他等到了晚上,還是沒人。
他想,或許她去她大伯家吃年夜飯了?
他於是找了個箱子,把花和蛋糕煙花放在她門口的監控下面,抬頭對著監控露了臉。
又拍了照發給她:“潘潘,生日快樂。蛋糕和煙花在門口。我沒回家,有事隨時喊我。”
一直到初三,下了一場雪,裝著禮物的紙箱子還在門口放著,玫瑰花已經凍壞了,蛋糕也垮了。
他心裡覺得不對,朝店裡看,幾個魚缸水已經開始發渾了。
她那麼喜歡金魚的人,怎麼會放著不管?
他覺得事情不對,立馬就給潘潘打電話,沒人接。
他不管,馬上給盛豐打。
盛豐正在老婆娘家拜年,看到他來電,臉上笑容一僵,起身走出去接。
“喂?”
他開口就是:“知道盛雪陽在哪嗎?”
盛豐不意外他這麼問,倒像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過了一會,才開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一句話,把高庭差點兒幹碎了。
他嘴唇微張,愣了好久,才穩住心神:“她人在哪?”
“醫院。”
“她把孩子打了?”
“她被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