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踹了方靳一腳。
“哈哈哈……”身後忽然傳來笑聲,季清剛想轉身就被抱了個滿懷,男人熟悉的體溫包裹了他,戚文晏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說我送你吧。
季清假意推拒,“這不太好吧?你也喝了酒。”
戚文晏唇貼著他脖頸,叼著他的頸肉,含糊地笑,“我叫了司機。”
“疼!”季清眼裡瞬間蒙上了水霧,他想推開戚文晏,可是男人力氣太大,把他按在懷裡紋絲不動。
“疼啊?”戚文晏松開牙,伸出舌頭舔舐那處傷口,粗糲的舌苔舔過光滑的面板,麻麻癢癢的。
“真的疼。”季清連抱怨都有股撒嬌的味道。
戚文晏放開他,看著季清轉過身,疼得眼裡全是淚水,悶悶地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戚文晏的車是一輛越野寶馬,很低調的款,甚至跟他本人有些不搭。司機下車喊了聲少爺,恭敬地給他開了車門,戚文晏回頭,示意季清先上車。
脖頸處還有絲絲痛意,季清腹誹男人的小心眼,戚文晏隨後坐了上來,與季清隔著一段距離。
上了車之後男人倒是老實了,闔目躺在真皮車座上,季清偏頭望去,馬路兩邊洩露進來的燈光把男人的臉分割成一塊一塊。戚文晏突然睜開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季清也沒有偷看別人被抓包的窘迫,他對戚文晏笑了一下,一雙眼在黑暗中流光溢彩。
戚文晏動了動,像在包廂裡那樣把腦袋擱在了季清的肩膀上,他似累極了般地閉上眼,笑出了聲。
這哪是兔子?分明是隻狐貍。
“你家在哪?”
“到g大門口就好。”
戚文晏“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廂裡很安靜,季清身為老師作息一直都很穩定,他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任由睏意慢慢腐蝕他。
季清醒來的時候車早就停了,頭頂傳來戚文晏的聲音,“醒了?”
季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進了戚文晏的懷裡。
他一邊懊惱自己大意了一邊想從戚文晏懷裡出來,戚文晏牢牢扣住了他的腰,“不說點什麼嗎?”
“你先放開我。”
“說了就放。”
“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
戚文晏開啟車燈,車內空調溫度打得很高,季清睡得臉頰紅撲撲的,“那……”季清舔了舔有點幹澀的唇,輕聲說道:“戚先生晚安。”
戚文晏依言放開了他。
季清眼裡有一閃而過的驚愕,不過他隱藏得很好,季清扣上羽絨服的帽子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等等……”
車廂裡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戚文晏下車,把一條淺灰色的羊絨圍巾圍在了季清雪白的脖頸上。
季清自己的圍巾在包廂裡不知道被誰倒滿了酒,被他丟在了包廂的垃圾桶裡。上海淩晨的風一吹,季清脖子上瞬間一層雞皮疙瘩。
淺灰色的圍巾帶著獨特的淡淡男士香水味,戚文晏把圍巾在季清脖子上繞了兩圈,抬頭看到縮在帽子裡的人舒服地眯了眯眼。
像一隻饜足的貓。
戚文晏抬手摸了摸季清淺紅色的唇,嗓音沉沉,
“晚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