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給你帶的土特産!”沈熠跑去把行李箱開啟,蹲在地上一樣一樣把東西往外拿。
“這個是香菇,據說當地的香菇味道特別,我就買了點幹的帶回來。這個是蜂蜜,一個老伯說是自己的蜂蜜,貨真價實。還有竹蓀、臘肉。茶葉我不懂,跟導演打聽了一家,不過就買了兩罐……真的好貴。你自己喝或者拿去送梁總。還有……”
許雲逸看著他低著頭往外拿東西,擺了一地板一樣一樣解說,自己也蹲了下去,摸了摸他頭。
“真乖。”
“你是摸小狗嗎?好煩!”沈熠躲開他把自己頭發揉亂的手,然後笑嘻嘻往他懷裡靠。
“學長我好想你呀。”
許雲逸幹脆坐地上,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俗話說由奢入儉難,我現在吃別人做的飯覺得都不香,味同嚼蠟。”
“不錯,還會用四字成語了。”許雲逸逗他玩。
“誒你這人!”沈熠腦袋在他肩膀上使勁蹭蹭,裝作生氣的樣子。
因為到了本地,沈熠戲份也不多了,他就開始三天兩頭回去住。
這天,許雲逸早起烤了很多餅幹給他,讓他帶去劇組請大家吃。沈熠捨不得,想自己藏起來,這點小九九剛冒出來,就被許雲逸一眼看穿了。
“回頭給你另外做。拿去吧,算是感謝大家這麼久對你的照顧。”
“那我直接去街上買點就行啊,反正也沒人知道……”沈熠還是捨不得。
“聽話。”許雲逸揉了一把他頭。“你就說是你哥做的。從家裡帶來的和從街上買的意義不一樣,別人會懂的。”
“好吧……”沈熠答應是答應了,路上忍不住偷偷吃了一點。
他回到片場時,大家已經準備要開工了。他拎著袋子把裡面的一個個紙袋掏出來,遞給幾個相熟的演員,按許雲逸說的說是自己哥哥做的,果然大家都很意外,說他有心了。
“熠熠,上午你們公司還有個小孩兒要過來,待會兒估計就來了,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一個男演員突然說。
“哦對,是有這麼回事。”導演拿著保溫杯喝著茶吃著餅幹點頭。
沈熠聽了也沒放心上,沒成想過了一會兒是謝陶來了。
“陶陶!”沈熠一看到來人喜笑顏開,撲上去抱了他一下。“我沒放心上也沒問,早知道是你我就把學長做的餅幹給你留一包了。”
“沒事沒事。我也臨時來的。”謝陶說著,面色有點不自然。
沈熠拉著他去見張儀他們,介紹說是自己好朋友,又從張儀那裡搶來一點小餅幹塞給謝陶。
“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小白眼狼。”張儀撿了個小石頭丟他,佯裝發怒。大家都笑起來。
“好吃吧,我學長早起做的。”沈熠拉著謝陶到一邊坐下,給他拿了瓶水。
“是啊,太厲害了,哪兒像咱倆,只會吃。”謝陶喝了口水,倆人一通笑。
“劇組裡人都很好,你別緊張,導演嘴上罵得兇,要萬一罵你了別放心上。張儀姐都被罵習慣了。”沈熠沖他擠擠眼。
“好。”
“珍珍姐怎麼沒見人啊,她沒陪你一起來嗎?”沈熠看了一圈沒見他們的經紀人。
“公司又塞給她倆新人,這幾天忙得厲害,她說要晚些才會到。”謝陶剛說完,導演就叫沈熠的名字,讓他準備一下要開始了。
“我過去了。”沈熠連忙站起來,跟他說完這句話就跑遠了。
謝陶沒什麼事幹,就站近了去看,看了一會兒有些詫異。沈熠進步太大,就這麼兩個多月,他拍戲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一場是哭戲,女主和弟弟因為意見分歧劇烈爭吵,吵著吵著女主抱著弟弟哭起來,回憶起當年父母雙亡,姐弟倆寄人籬下被欺辱,這麼多年兩個人是如何相依為命走過來的。
哭戲如果不一遍過會比較麻煩,謝陶估摸著如果是自己一遍肯定不行,沒想到沈熠居然一遍就過了。
他站在那兒和張儀一對視,立馬就好像兩人真的是無比親近的姐弟倆。
謝陶屏住呼吸,看著監視器裡沈熠眼眶慢慢紅起來,然後抱住姐姐哭得似委屈也似撒嬌。
他倆都不是科班出身,臺詞都是短板,但這個不要緊,對個口型後期再配音就好了。可盡管沈熠知道有配音還是認真的在說臺詞,水平也比以前好太多了,吐字咬字都很清晰。
在不知不覺中,這個好友已經甩開自己一大截了。這個認知讓謝陶有些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