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趕忙去把手洗幹淨。
“學長……上次對不起。我不該把脾氣發在你身上。”沈熠站在一旁,還是認真向許雲逸道了歉。
許雲逸手上在忙著加熱巧克力碎,說知道錯了就行。
“那我們……能不能,幫幫小秋她們?”沈熠看著許雲逸的臉色,試探問道。
“你啊。”許雲逸嘆了口氣,搖搖頭笑起來。
沈熠看有戲,立馬笑逐顏開,期待地看著他學長。
許雲逸嚴肅起來說:“梁總兩個情`婦,一個是隻為了錢,另一個是一來二去真心了。現在真心那個懷孕了。她一直掂量不清楚自己,又比較敏感,很想要個名份。我已經很隱晦的暗示了幾下,估計很快她就坐不住一時沖動去梁總家裡找事了。”
沈熠一聽又一個懷孕的,又皺起眉毛了。
“梁總老來得子,可惜是個女兒,現在情`婦這個可能是個兒子。而生下來萬一是個女兒,她就什麼也撈不著,沒準以後感情崩了,這個女兒還得她自己養活。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她趁還沒生下來去討個名份。”許雲逸把融化的巧克力倒進模具裡,問沈熠喜歡什麼夾心的。
但沈熠很專心在想事情,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問:“那梁總會給這個女人名份嗎?”
“當然不會。”許雲逸想也沒想就回答。“他地位特殊,情`婦上位這種事情,有心人直接舉報到紀檢委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再說梁總也算是有點家産,如果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能登堂入室,那以後他還怎麼在外面亂搞。還有就是小秋媽媽孃家的勢力現在是比不上樑總了,可是那也比跟一個沒背景的女人結婚好處多。”
“唉。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沈熠沮喪得巧克力都不想吃了。
“不怪你。“許雲逸把模具放進冰箱裡,轉身抱住他。“至少這件事有轉機了。師母那邊,如果真的離婚也算是解決這件事了,她要是鐵了心不離我們也沒辦法……而且這麼一通鬧完,我估計懷孕的那個也明白自己的地位了。她要是趕緊把孩子打了離開梁總,現在也來得及。”
沈熠沒防備被他抱住,愣了下然後在他懷裡閉上眼睛,也環抱住他。
這是他那天從汪哲嚴口中得知許雲逸是同性戀後,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和許雲逸擁抱。沈熠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各種情緒輪翻湧上心頭一遍後,只覺得這懷抱比巧克力還要甜上幾分。
昨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進了蚊子,今早起來沈熠腿上被咬了兩下。可惜怎麼都找不到那隻蚊子在哪兒,許雲逸只能找出花露水給他從頭到腳噴了兩遍。沈熠今天出去了一天,但是這會兒許雲逸仍然能聞到淡淡的花露水味道,讓人很舒服。
“想聽我吹笛子嗎?”沈熠忽然小聲問道。像是怕打擾了什麼。
許雲逸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快換了話題,但看他不再沉浸在剛剛的不快裡也鬆了口氣,回答說想聽。
沈熠松開他,去臥室把李大爺送他的竹笛拿了出來,簡單試了試,吹了一首自己最熟悉的《送別》。
他很久沒練生疏很多,就連這首聽得耳朵都生繭子的曲子,中間也小小失誤了幾次。
送別這首歌用竹笛來演奏很合適,笛聲平添了幾分悽涼和千回百轉。
等一曲結束,許雲逸很是驚訝,問他為什麼不試試把竹笛帶上舞臺。
“我現在相信真的有人是天生就在某方面特別有天賦了。跟著非專業的老師學竹笛都能吹到這種程度,我覺得你學別的樂器也不會差到哪兒。”
許雲逸忘了在哪兒看過說,單說曲子的話,很多學樂器的孩子,十幾歲可能就能把一首複雜的演奏下來,但是樂器演奏的大家,一般都是到幾十歲才能真的成名。就是因為很多事情你必須經歷過後,演奏的時候才可以找準感覺。代入感情後,一些身體微小的振幅都會影響你的演奏,為你加分。
沈熠剛剛在吹笛子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酸澀不已。
少年人也曾意氣風發,曾經執著地相信永遠,可是真正成熟後面對分離的時候,縱使知道這一去可能再也不會相見,縱然心中不捨,最終也只將萬千情緒收拾好,認真道一聲“珍重”。
整首曲子的悲傷、期盼、祝願等等一系列感情,沈熠拿捏的特別好,讓人聽的時候感覺在被曲子的情緒推著走。
而且他出狀態也快,許雲逸心裡還在不好受呢,看他恢複成吹笛子之前的狀態,啼笑皆非外更是覺得他是真有天賦。
“可是我會吹的曲子大概不到十個,沒什麼自信……”沈熠被他誇得眉開眼笑,撓了撓後腦勺。
“讓那個助理小妹妹去和公司說吧。關繫到比賽,他們應該會幫忙。更何況現在讓你學別的樂器你也沒基礎,還不如就找個老師教你竹笛。”許雲逸說。
“好……其實我自己也挺想展示點唱歌以外的東西給粉絲們看。”沈熠說完又笑著看他眼睛。“還要再聽嗎?我還會幾首。”
許雲逸欣然答應。沈熠特意搜了幾個譜子,一連吹了好幾首,兩個人一直鬧到快十二點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