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竹走了過去,趙父拿出一個紅包,遞給了莫竹,莫竹忙雙手接過,道:“謝謝爸。”
手裡的紅包薄薄一層,莫竹猜測裡面應該是張支票。趙父同樣拿了一個紅包給趙承,趙承收下了,三人便上桌吃了飯。
吃過飯後,趙家人也陸陸續續地來齊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趙家墓地。趙家墓地離本家不遠,是趙承爺爺還在時買下的一塊地,專門安葬趙家子孫。
眾人一起去看了趙承的爺爺奶奶,一個個地磕過了頭,便各自散了。趙父領著趙承和莫竹,來到了趙母墓前。
趙母碑前的照片是個端莊的美人。莫竹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過三個頭後,趙父便叫了兩人先回去。
莫竹乖乖地走在趙承身後,快要出墓園時,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趙父在碑前坐著,似乎在說話。
趙承察覺到身後人停了步子,轉身,順著莫竹的視線往前望,開口道:“寶貝對我爸媽的事很好奇?”
“媽媽好像,過世得太早了。”
“車禍。”趙承牽住莫竹的手,邊走邊說,“才過世那段時間爸對我的態度可差了,估計是觸景生情吧。後來時間久了,也想通了,才又重新開始關心我。”
“你爸媽很恩愛。”
“你爸媽還不是一樣。”趙承笑,“我爸媽是聯姻呢,才結婚的時候兩人跟陌生人一樣,晚上睡覺還會分房睡,後來感情也慢慢變好了。沒遇上你之前,我都有一個想法,覺得感情是很廉價的東西,隨便兩個人,只要時間足夠,都可以愛上對方,好像也沒有非誰不可的說法。直到看到你,我才覺得,我非你不可。”
“人的觀念總是在變。這麼多年,我爸一直沒有再娶,我才醒悟,我爸的感情也不那麼廉價,他也是,非我媽媽不可了。”
莫竹攥著趙承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趙承偏頭看他,說:“都說是有慣性的。我也不奢望你非我不可,愛我愛得要死不活。只希望你能習慣我,陪著我,離不開我,其他的,得不到的,我放棄了。”
“老公好像是個悲觀主義者。”莫竹說,“我說了這麼多遍愛你了,好像都沒被你上過心,你為什麼總是不信任我?”
“你說那三個字的時候,上過心嗎?”
莫竹有了一瞬間的凝滯,不能馬上將答案說出口。趙承苦笑,對這個答案有了一定的準備,也不意外。那些話本來就是半真心半試探地說的,既然存了試探的心,其實答案怎麼樣他已經心知肚明。
他停下腳步,說:“過來,親親老公。”
莫竹上前,攬過趙承脖子,微微踮腳吻了上去,莫竹的吻總是和他本人一樣,溫柔地,沒有一點進攻性,慢慢地在唇齒間挑逗滑動。趙承安靜地感受著,直到莫竹踮得累了,小心退出了以後才睜眼,看著莫竹微紅的臉。
莫竹小聲地喘息,此刻才說:“我上過心。”
趙承迷戀地撫摸莫竹的臉,並不回答這一茬,轉了話題,說:“回去吧。”
莫竹只得被牽著往家裡走。
年初二莫竹便要回去了。趙承親自將人送到了機場,黏黏糊糊地告了別後,莫竹坐上了去學校的飛機。
幾天後,年後的相互走訪工作告了一段落,趙承也搭上了去a國的飛機,親自過去做代孕,主要是陪莫竹幾天。
九個月後,莫竹家裡來了一個小娃娃。小娃娃才出生的時候都皺巴巴的,自然看不出來長得隨不隨父親。莫竹給趙承發了照片,趙承反應淡淡的,莫竹只好無奈地問:“想好叫什麼名字了嗎?”
“你取。”
“那行,那就叫趙大寶吧。”
“可以。”
莫竹:“……”
他又勸道:“別吧,孩子以後會恨你的。”
趙承答:“你做主。”
莫竹嘆了一口氣,趙承是真的想把這個孩子扔給他了,他思考了一會,說:“寶寶是冬天來到這裡的,出生於極寒之時,也是萬物複蘇的前兆,不如叫趙淩寒吧?取面臨絕地時仍不會被摧折之意。”
“不要。”
莫竹一梗,不知道這名字觸了趙承哪根神經,只好換了,“那叫趙迎寒?”
“可以。”
“那名字就這麼定了吧。”
掛了電話,莫竹憂愁地看著小娃娃。小娃娃待在厚厚的襁褓裡,黑乎乎地,看起來和一條肥大的肉蟲一樣,閉著眼睛睡得正香。奶媽笑望著孩子,問莫竹:“先生要不要抱抱他?讓孩子多多親近他爸爸也是好的。”
莫竹尷尬,“我…不是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