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竹,打籃球去嗎?”
莫竹猶豫了一瞬,和室友一起去了。此時距離趙承威脅他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天趙承在車上對著他臉又揉又捏又親又舔地戲弄了一番後,就放了他回來,之後一直就沒找過他。
當然,他已經是趙承囊中物了,也確實不用投入太多的關注。不關注他更好,最好完全想不起來他才好。
和室友來到露天球場,兩兩分好隊,開始一場簡單的對抗賽。
莫竹水平其實一般,不過這就是同學間純粹打著玩而已,也不是什麼正規比賽,對方挺隨意地讓著人,讓莫竹搶了好幾次球。莫竹搶到球以後,除非在籃筐附近,否則就會傳球。
他將球從對方手中奪過,疾跑兩步,覷準時機準備傳給隊友,卻被橫空出世的對家一個躍跳攔了下來,莫竹技術不精,撞在了對方身上,登時便向後倒了下去。
對方一驚,顧不上管球,急忙扯了莫竹一把,卻因為還沒站穩,跟著莫竹一起摔了過去。
對方心裡咯噔一聲,心知這麼倒下去莫竹肯定會撞到頭,一時什麼也來不及想,慌忙伸手護住了莫竹的後腦勺。
莫竹倒下去,還沒來得及呼痛,身前卻響起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他被這叫聲弄得愣了愣,隨後才發現自己的腦袋好像沒有這麼痛,頭下有一樣柔軟又略微咯人的東西護住了他。
他慌忙抬頭,身前那人顫抖著將手伸了出來,手背被地上遍佈的小砂石紮傷了,坑坑窪窪地滲了些血,手指還有些發青。
莫竹一看就慌了,他握著對方的手,自責地說:“你沒事吧?瘋了嗎?伸手幹什麼?”
另外兩邊的同學紛紛跑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候對方。
對方痛得呲牙咧嘴,說:“快別說廢話了,帶我去洗洗呀…好痛的…”
莫竹氣絕,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扶得對方起身。
對方一起身彷彿就恢複了精力,一把勾過莫竹脖子,說:“其實大爺沒事,皮糙肉厚的,把石子洗掉就沒大問題了。你別露出這麼難受的表情,大爺看得難受。”
莫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把對方拉到水龍頭前,小心翼翼洗去傷口上的髒汙。
將髒汙洗淨,露出裡麵粉紅的傷口,密密麻麻的,密集恐懼症看了可能會抓狂。
莫竹看著都覺得痛,小聲地開口:“對不起,都是我…”
“行了,”對方打斷他,“打球受傷本來就是正常的,我還慶幸你的小腦袋瓜子沒傷到呢,不然我還賠不起。”
莫竹眉頭稍解,知道對方是在安慰他,也不好再扭捏了,說:“梓楓,謝謝。”
淩子楓擺擺手,並不在意。
淩子楓坐莫竹前排。下午上課的時候,莫竹見他握筆的手有點扭曲,主動傳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你別做筆記了,我下課用我的書給你補上。”
過一會紙條傳回,淩子楓用歪歪扭扭的筆跡寫道:“算了吧,你那筆記跟沒有似的。”
莫竹:“……”
他直接小心屈身,奪過了淩子楓的教科書,把自己的扔給他,小聲說:“我幫你,會給你寫詳細點的。”
淩子楓不好再搶,只能給了他。
後面幾堂課都是這樣。兩人交換了書,莫竹負責做筆記,淩子楓負責聽課,合作得還算融洽。
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班主任來了教室,在門口喊了一聲:“莫竹?”
“誒!”
“你收拾東西回家吧,你哥給你請了假。”
“啊?”莫竹有點懵,“我哥?哪個哥?”
班主任十分喜歡莫竹,把請假條遞給他,也沒嫌他囉嗦,說道:“他好像說他姓趙,是你表哥吧。”
莫竹登時全身僵硬,幾秒後才對著班主任道謝,“噢,謝謝老師。”
教室裡大多數人都去吃飯了,沒剩下幾個。莫竹慢吞吞地收拾書包,裝了一大堆資料進去,像要去赴鴻門宴一般,拖拖沓沓地往校門走去。
剛出校門,就發現了趙承那輛炫黑的車。車上的司機看見了他,下車,為莫竹開啟了車門。
莫竹走過去,跟司機道了謝,然後上車,將書包放在自己腿上,攥緊了,閉上眼睛,沒有心情說一句話。
司機將他送到了一座獨棟別墅的大門外,隨後遞給他一個信封,沒有看莫竹的臉,公事公辦地開口:“趙總叫你開啟看。”
莫竹接過,開啟信封拿出內頁,上面只有很簡潔的幾個字,“開門密碼xxxxx,進門後在門口跪好,等我回來。”
莫竹拿著信紙的手驟然用力,信紙登時皺成了一團,他難以置信地開口:“……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