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忘了。兩人的關系已經變了，是他親自給了莫竹拒絕他的權利。
莫竹見他沒發火，眼睛眯了眯，沒說話。
隔了會，趙承道：“我可以碰碰你嗎？”
莫竹嘲諷，“想不到威風八面的趙總還有這麼純情的一天。”
趙承知道這是允了，握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好笑地看著他，說：“可不是嗎？誰叫我懼內。”
莫竹臉色變了變，啞巴了。
趙承看著手心裡的那雙手，說：“這還是我們兩個第一次這麼握手。莫竹，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吧，別互相折騰了。”
莫竹冷漠，“我什麼時候折騰過你？全都是你在折磨我。”
“好。”趙承說，“那你能原諒我嗎？”
莫竹反問：“如果有人讓你像畜牲一樣活了五年，你會原諒他嗎？”
“如果是你，我會。”
莫竹搖頭，“不，你只是沒過過那樣的日子。”
“那你想讓我過嗎？”趙承說：“你想讓我過，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可是糾結於過去是沒有意義的。”
莫竹因為最後一句話驟然變得激動，他抽出被握住的手，說：“對！那五年你什麼都沒變，可我什麼都沒了！你現在跟我說過去是沒意義的，那我沒了的東西又算什麼？！”
“莫竹！冷靜！”
莫竹喘著氣，難過地看著趙承。
趙承猶豫了一瞬，隨即起身，屈膝，跪在了莫竹面前，說：“這樣夠了嗎？”
莫竹眼睛微微張大，嘴裡還在逞強，“你對我做的遠遠不止這些。”
“以後。以後我都會一一還給你，直到你滿意，行了嗎？”
莫竹道：“你做這些有什麼用？我已經被逼著和你結婚了，現在也是任憑你處置。不用費力做這些無用功。”
“不一定是無用功。”趙承笑，“你吃這一套，明明就動搖了。”
莫竹抿嘴。氣氛僵持了一會，他才說：“你起來吧，一會你爸看見了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
趙承站起來，坐在沙發上，伸手攬過莫竹的腰，吊兒郎當地說：“剛剛跪了一會才發現跪著這麼難受，以前辛苦你了。”
莫竹繃著臉。趙承靠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說：“對不起。”
莫竹繃著的臉有了一絲裂縫。他的手攥緊了，想說什麼話卻沒說出來。
晚飯時，趙父下樓來。
他有意掃了一眼莫竹的手腕，那上面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他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一頓飯吃得安靜。吃完後莫竹下意識起身，去送趙承。他給趙承拿了外套，想像以往那樣為趙承穿上，趙承攔住了他，說：“我自己來。”
穿好後他又笑了，說：“你知道嗎？其實以前你每次給我穿衣服，我都有點尷尬。”
莫竹懶得理他。
趙承又說：“這兩天先委屈你了。要是我爸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你直接告訴我，我帶你回去。”
莫竹扯了扯嘴角，“你爸要是聽見你這麼說，會罵死你的。”
趙承笑。倏忽一把扯過莫竹，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他吻得佔有慾十足，莫竹蹙眉，艱難地呼吸。
趙承吻完後靠在他肩上，說：“我會想你的。”
莫竹不回應他的溫情，只說：“慢走。”
趙承笑啐一口“沒良心”，轉身走了出去，莫竹在他身後慢慢地關了門。
隨後他轉身回到客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伯伯”，坐在了距離趙父兩三個人的位置上。